第八十七章 被拐的尚口晴88(2 / 2)

遭到穿山鼠的地面系招式近身攻击,现在他们的双腿像是泡软的面条那样扭成古怪的形状。他们的腿骨大面积骨折,这种伤势,即使是最好的骨科医生也挽救不回来,只能截肢。

看到有人靠近,人贩子们发出痛苦的哀嚎:“哪个山头的英雄,俺们开条、走沙,混口辛苦饭,啷个惹到你了!”

路诤并不回答,他默默观察着三个男人,叹了口气。以他们的面容看,大概原本是这附近的钢铁行业的工人,因为失业而走上了邪路。

幸依从不远处飘了过来,她注意到了人贩子的惨样,“路诤!你又下那么重的手!”

“如果你知道他们为了谋财做过什么,大概不会同情他们。”

幸依沉默了一会儿:“为什么有人可以为了钱,可以不惜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路诤心说,穷的呗,要是他们现在拿的是科员待遇,说不定也会满嘴的人权法治。但他什么都没有说,从怀中掏出匕首,在因为痛苦而陷入昏迷的人贩子脖子上各捅了一刀,“愿你们来世都能当上公务员。”

“路诤,你在干什么!”幸依惊呆了。

“当然是给他们一个痛快。”路诤抹去匕首上的血迹:“关都不养懒汉,残疾的低端人口是活不下去的。”

他在尸体上搜出了一把钥匙,走向幽魂之玉指引的方向。

在刚才人贩子们打牌的办公室附近,他找到一间地下车库。他用搜来的钥匙把门打开,拿手电照过去,只见黑洞洞的仓库角落里躺着七八个人,旁边还有一辆卡车。他明白过来,这些人贩子利用废弃工程存储拐来人口,再以卡车来运输。不出所料的话,他们原本工作的地点就是这里。

被手电光一照,那些躺在地上的男女发出惊恐的呜咽声。他们的嘴巴都被封上了强力胶带,手脚被麻绳就近绑在柱子边,绑得死死的。

路诤一路走过去,在最里面的角落看到了一脸惊恐的尚口晴。这家伙一直带着的棒球帽被扯掉了,藏得很好的亚麻色长发现在正披散在肩膀上。

看到走过来的是路诤,尚口晴瞪大了那双滚圆的眼睛,简直不敢置信。

路诤掏出匕首切断了绑住尚口晴手脚的绳子,撕掉缠在嘴上的胶带。尚口晴摆脱了束缚,像是只受惊的狗子似的一下子蹦起来,扑到路诤的身上,哇哇大哭了起来。

尚口晴的身体温热而柔软,不过路诤也没什么可心猿意马的。他拍了拍尚口晴的后背,就当是安慰了,“早跟你说不要接超过自己能力范畴的任务,吃苦头了吧?”

尚口晴连哼了好几次鼻涕,眼泪像是下雨般地滴滴哒哒全流到他的肩膀上了,“小狞,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路诤没回答,他继续解救这里的其他人。剩下的六个人中一共四男两女,有十岁出头的儿童,还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看起来人贩子们并不太在意货品品控,当然也可能是为了打开细分市场。

他问了一圈,被绑架的人都是居住在深灰市附近的本地居民。

路诤拿出自人贩子办公室里搜到包裹,尚口晴第一个跳出来,从里面找到自己的豪华球。其他人也找到自己遗失的物品。

尚口晴红着眼睛哭戚戚地说:“那些坏蛋呢?”

“结果了。”

路诤看向剩下的人,有点犯难。按理说直接报警让君莎处理会比较好,但他在常磐市刚犯下上百条人命,正是做贼心虚的时候,不想和搜查官扯上任何的关系。

他想了想,说:“绑架你们的是本地训练家,直接联系深灰道馆,让他们处理吧。”

深灰道馆的招牌在本地还是很有威望的,处理犯事的训练家确实也是道馆的职责之一,被绑架的男女们自然没有异议。

路诤点了点头,拉着尚口晴准备离去。如果深灰道馆的人不犯蠢,应该会把这桩犯在他们眼皮子低下的案子处理妥当,不给联盟插手的借口。

走着夜路,尚口晴被夜风吹着,情绪好转一点,“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

“有啊,”路诤斜眼瞥过去:“那伙人贩子我看实力也没多强,你还带着快拳郎,是怎么被他们逮住的?”

尚口晴叹了口,嘟着嘴说:“哎,我不是去调查失踪人口的案件了么,但是找不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唯一的发现就是他们失踪的地点都在郊区一处农贸市场附近,我就想出一个主意儿,自己伪装一个人在那里闲逛,看能不能把人贩子钓上钩。”

路诤心说你不用伪装,你本来就在那里闲逛。

“然后一个卖鸟的大叔跟我搭讪,说他家的猫头鹰会讲人话,问我有没有兴趣。我想起了你跟我讲过的故事,觉得他很像人贩子,就准备跟他虚与委蛇,看能不能顺藤摸瓜。结果一见到那只猫头鹰,被它瞧了几眼,我就晕倒了,醒过来的时候,就被关在那里面了,身上的精灵球也被收走了。”

路诤说:“主意儿很机灵,下次记得别用了。”

尚口晴的眼睛又有点泛红:“不是你说明天就要走吗?我想只有半天的时间,当然没法仔细调查,我这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不是……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

尚口晴低垂着眼帘,修长的睫毛下凝起大颗大颗的水滴,眼见就要再次落下小珍珠,“你嫌我讨厌了么?”

路诤叹了口气:“拜托,总给个稍微合理一点的理由嘛?就是为了多蹭一顿饭?我看你有联盟公民身份吧,住宝可梦中心不香么?非要跟我挤在一起,图什么?”

尚口晴眨着眼睛:“可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可以决斗啊。”

路诤沉默了,他心说难道这就是牌瘾犯了以后的临床症状么,本来智商就已经有点堪忧了,牌瘾再一犯,彻底跌落谷底了。这是病,得治啊……他无语道:“行,我服了。”

回到汽车旅馆,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了,这里毕竟不是正规的酒店,整夜都有人值班。按照惯例,超过24点,就已经没法再办理入住了。

路诤面对空无一人的前台,有点犯难。

尚口晴打了个哈欠:“小狞,我们怎么不回房睡觉啊?我有点困了。”

“只有一间房。”

“可是有两张床啊?”

路诤指了指自己:“我是个男生,”然后又指了指对面:“而你是个女生。你妈妈难道没有教过你,不能和陌生男人待得太近么?”

“你是陌生男人么?”

路诤心说,有没有搞错,难道我作为一个男人的资格都要被剥夺么。他往地板上看了一眼,水磨的地面光可鉴人。他看着地上的影子,摸了摸因为好几天没刮而变得有点扎人的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雄性特征还是比较明显的。

路诤想了想游览小红书得到的宝贵经验,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比较像荣誉女性?或者比较盖?”

尚口晴说:“我的意思是,我们是好朋友啊。好朋友当然不算是陌生人了。”

“可是,我们才刚认识不到一天。”

“可我们已经决斗过了啊,决斗过的人就是终生的好朋友了。这可是赌上了我们作为训练家的尊严立下的誓言啊!”

我不觉得我有立下过什么誓言,而且你不觉得你的好朋友有点廉价了么?刚才那句台词真的有够中二哎,像是什么三流的子供向动画片里演的,连他妈的《喜羊羊》的编剧都写不出这种幼稚的台词。

“拜托,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样的童年经历养出了你这种扭曲的世界观?”路诤彻底绷不住了,他的吐槽欲简直快要把天灵盖顶穿了:“连武藤游戏他老人家比你有社交经验!你的世界只剩下打牌了么?”

“不!”尚口晴举手:“还有好吃的。”

这下路诤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默默走向房间,打开了门,一头栽在床上,用被子罩住脑袋:“晚安。”

他刚准备退游下线,忽然感觉自己的床一沉,扭头看去,只见尚口晴一屁股坐在床沿边上,居然直接翻身躺倒了:“小狞,我现在有点睡不着,我们要不要聊会天?”

路诤一时头皮都麻了:“不不不!别过来!我警告你!你离我远一点!”

面对路诤炸毛般的反应,尚口晴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为什么?”

“你今年多大?”

“十六……十五……十四……好吧,九月份过完生日就满十四岁了。这次真没骗人!”

原来是十三岁,按正常学制,还是初中一年级,四舍五入,那就还是个小学生。路诤说:“算我怕了你还不行么。”

“为什么要怕我?”尚口晴一脸莫名其妙。

路诤翻了个白眼,心说你的BUFF都他妈的快叠满了,要是在社交媒体上随便发条感想,老子还不得删号重开?

他想象宝可梦世界里的小红书上贴出下面这条:家人们,谁懂啊,今天被一个在火车上遇到的猥琐男猥亵了,本来还以为他是好人,结果下了车就奔着要去开房,救命啊,真的有够下头,无语死了,你们男宝能不能去死一死啊,我真的会谢……然后配图是他的大头照片。

路诤捂脸:“不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说嘛。”尚口晴不愿放过这个话题。

路诤拗不过,只能无奈地说:“因为你是女孩子。”

尚口晴转了转眼珠:“小狞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哦对了,”被她这么一提醒,路诤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为了找你,我翻过你的箱子,跟你打个招呼,不好意思没经得你的同意,不过也算事急从权。”

“这么说你都看到了!”尚口晴忽然脸色变得通红,她像是受惊的兔子似的一下子蹦了起来,飞快地跑到她那口银色的大箱子前,在里面检查了一番。然后扑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

就这么把这货打发走了,路诤放松下来,他出言安慰道:“谁没个什么特殊的癖好嘛,不丢人。其实吧,你看的那玩意儿,在我以前的女同学里,也挺流行的,我完全理解。”

尚口晴依然用被子蒙着脑袋一言不发。

路诤想起了之前他翻开尚口晴箱子时在里面看到的东西。在零食和换洗的衣服下面,塞着一大摞同人漫画,大部分都和关都地区的知名训练家有关,只不过题材稍微有点小众。

比如说最上面的一本就是讲作为四大天王的御龙渡老师和席巴老师因为国仇家恨,在石英高原上相约做你死我活的斗争。经过几页紧张刺激的精灵对战铺垫之后,随着御龙渡老师倒在血泊中,作者笔触一转,席巴老师大吼一声,阿渡,你为什么不躲,遂把他搂在自己壮硕的胸肌之间,开始上演各种回忆杀,讲述两位天王之间的虐恋情深……相当多的画面其实不太适合她这个年纪的读者。

路诤心说,大吃大喝、打牌上瘾、雅爱艺术……这货真称得上是五毒俱全。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