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1 / 2)

一直到进了马车,独孤雅荻接下南珠递来的字条,这才放下帘子,将披风解了随手扔在一边,打开字条细细看起来。

文如玉无奈,十分无奈,端着披风小心翼翼地挪到独孤雅荻身边,递上:“穿着,夜里凉,你脸都冻红了。”

独孤雅荻没工夫理他,认认真真看内容。

文如玉更无奈了,只得将披风挂去了帘子内,将边角认真塞好,确保她那一侧漏不进一丝冷风,端了手炉放在一边,将自己那一侧的车帘打开稍许,侧身将风挡下。做完了,闲得无聊,撑着下巴看她,看着看着注意到那个臂钏,凑上去仔细打量起来。

独孤雅荻读完字条,长出一口气,向后倒靠在车厢上,一手用手背挡住眼睛,另一手随手将字条递给了文如玉。

“这是?”文如玉盯着那一串鬼画符似的字,翻来覆去瞧了许久,确认不是他所熟知的暗号,捏着纸条不知所措。

“查到送那瘦马进京的车了,是春风楼的。”

“春风楼?落在五皇子名下的青楼?”

“不止。五皇子的生母是何人?”

“贤妃,户部尚书的外甥女。”

“户部尚书……他受过叶权的恩么?”

“准确来说,是叶权受他的恩。他今年六十有余,算是叶权的前辈、恩师,两人一贯相互扶持。”

“难怪他如今依旧在帮衬太子……”独孤雅荻将字条接了,随手撕碎塞进手炉,借着手炉里的炭火烧了,“青竹今日去附近的成衣铺子,见到一人腰上的绣花帕子是下午晓燕姐的侍女画给她看的那兰花纹样,还买了好几匹对于平民来说过于昂贵的布料,便收了声跟上去,直到人进了春风楼。她又跟着去了,发觉那人竟然不是接客的,反倒是个小管事的,去后院马厩跟车夫说话,掏了银子将车夫打发了,让那车夫收拾行囊滚蛋。

“青竹将两人都问了,那车夫正是送瘦马……傅筠洁,去太子府的那一个,而那小管事的是顶上派下来的活,更多的得动人去查。她方才送了信,接着送去给晓燕姐。”

“有何关联?”

“你只在春风楼安排人,不多时混到管事的身边去,说不准能摸出来他们如何与南边往来,寻出不寻常来。”

文如玉探出头去,低声嘱咐了萧墨,被夜风吹得一激灵,缩回头来,将人搂过来,解开披风裹进去:“外头着实冷,你若染了风寒便只能延后出发了。”

独孤雅荻被他搂着,周身都是清冽的香气,微微眯起眼睛,伸手在他腿上狠狠拧了一把。

文如玉猝不及防,吃痛之下倒吸一口冷气,一脸哀怨:“做什么?!”

“你真要去看欣安?”

“明日便要走,来不及了。”

“你还真打算去?!”独孤雅荻略略抬高几分声音,坐直了身子盯着他,“你如此舍不得她,干脆娶她来!我自愿让位份,给你做个妾算了!”

文如玉忙抬手制止:“胡说八道!本王哪里会娶她!”

“那你对她与旁人不同,揣的什么心思?”独孤雅荻一点不肯松口,伸出手指一一与他算起账来,“她给你抛绣球,你们还写信,她还送礼,她叫你哥哥,你还叫她小韵……”

文如玉听得头疼:“打住!你又听何人胡说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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