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 / 2)

“拿上来。”

文如玉早拿出半块玉佩,看向独孤雅荻,她则微微侧身,道:“腰上,解一下。”

文如玉依言照做,瞧见残缺的玉佩上隐约能辨认的红缨枪头与沾了暗色污渍的盘长结,不由停顿片刻,将玉佩拼合一处放到托盘上,再行礼:“臣亲手为玉佩打过盘长结,祈愿平安,受伤之时难免沾染血迹,经过数月已经干涸。”

玉佩呈上,圣人看过,示意太监举起来让底下的人都看看。

瞿艺真自然瞧见了自己仿制的那块,孤零零躺在一边,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

瞿承厚显然没料到坐在文如玉身边的人真的是救他的人,也没料到文如玉敢当众拆穿,一时间也是沉了脸。

圣人此时却不曾详细追究,而是转头问文独孤雅荻:“陈姑娘,为何遮面?”

皇后接上话:“圣人所言及是,国之大宴,堂堂准镇北王妃遮遮掩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岂不让人看了笑话去?”

一时间目光都集中到独孤雅荻身上。

文如玉自然担心,独孤雅荻轻轻捏捏他的手示意无须担忧,起身离席,整理好衣摆后端正跪在台阶下,伏身,轻声回答:“臣女在进京路上受了重伤,前几日甚至不能出声,幸得王爷垂怜,向南疆三苗求来秘药,得以开口。只是脸上这刀疤……”说到这儿,独孤雅荻抬起头,自左向右慢慢揭开面纱,先露出的便是一道漆黑狰狞的伤痕。

面纱揭开数寸,不及唇角,圣人瞧着那狰狞的疤痕,心下不忍,便摆摆手,问:“何人所伤?”

独孤雅荻将面纱戴回去,“臣女不知,王爷现下正在追查,尚无结果。不过府医说伤痕像是苗刀所伤,想来是在南疆的时候不经意与人结了仇。”言及此,不由轻声叹气,微微摇头。

话不用说白,一个姑娘能与谁结仇去?无非是有人心怀不轨,却是有意无意将刀锋指向了方才作假的瞿艺真。

圣人停顿数息,才摆手:“再议,回去吧。”

显然不想深究,坏了两边和气。想来之后让南疆拿出个替罪羊来,镇北王府接了,不再追查,皆大欢喜是最好的。

独孤雅荻想明白这和稀泥的心思,行过礼,入了席。

一众臣子不由窃窃私语起来,自然想论出个一二。眼见圣人隐有怒意,此时却是曲摩束站了出来:“圣人,瞿艺真在半月前来到越部,请求某让最好的工匠,按照她的记忆为她制作一块玉佩,想来是历经数月,记忆有些模糊,这才出了差错。”

一番话,名为解围,替瞿艺真开脱一二,实际上却是彻底断了瞿艺真借着玉佩攀龙附凤的心思,这会儿再说刻什么纹样便也都是记忆模糊,出了错,再由不得她自己选人。

瞿艺真一时也无法,尴尬笑笑,顺着台阶往下走:“想来是小女子多想了,这世间总是有些缺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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