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1 / 2)

次日晨,独孤雅荻换了身简单的纱裙,带着青竹带着斗笠上街去,混进了人群中,顺着浩浩荡荡的人流往城门口去了。

长宁街上早有身披甲胄的禁卫军列阵以待,把守好从城门到驿站的路,将无数看热闹的百姓护在路两旁,却挡不住人们层层叠叠拥挤着,踩着椅子,爬上桌子,护着同伴,举着小孩,你扯我衣服,我踩你鞋子,你撞我肩膀,我拽你衣服,探头探脑要瞧个热闹。独孤雅荻被挤得寸步难行,不得已上了阔海楼二楼的包厢躲个清静,远远瞧着下头。

巳时,城门大开,当先走进来披坚执锐的士兵,而后是骑着马的礼部尚书与南疆一行人。礼部尚书董文庐穿礼服,在前头领路;瞿承厚落后董文庐一步,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氛围良好;后面跟着头戴银饰、穿着青蓝色布衣的瞿艺真,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不时朝人群挥挥手;再落后一步,曲摩束身边跟着侍从赤次,却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任由红马跟着队伍往前走;最后是两骑一轿,却是带着玉簪玉镯的朔月与一布衣少年并驾前行,后头四个士兵抬着小轿子稳稳当当往前走。

南珠端着清茶进来,关了门,轻声道:“依达大长老身体不适,不便骑马,礼部原想大长老就在往南十里的荣城住下,但大长老一定想要进京来瞧瞧,就给安排了轿子。”

“当真不适了?”

“水土不服。大长老自己说没事,不过朔月担心,已经配了药,吃了几天,现下除了有些无力,基本无恙。”

“没事就好。”独孤雅荻点点头,面无表情看着一行人穿过熙熙攘攘的京城,到了阔海楼斜对面的驿站门前。

文如玉早领着人在门前列队,身着朝服,紫袍玉带,高束墨发,腰间斜斜佩剑,剑柄漆黑如墨,上刻银字,竟是圣人赐下的名剑龙渊。他左后方半步同有一人穿黑色锁子甲,右手单手持握入鞘长剑,神情严肃,却是罕见的左手剑客,现任禁卫军统领封启。

一众人下了马,上前行礼。

瞿承厚行完礼,爽朗一笑,开口甚是恭敬:“敢问镇北王,着朝服为何能佩剑?”

文如玉轻飘飘瞧了他一眼,道:“圣人准许。”

“是某见识短浅,镇北王这般英明神武,有此特权自不为过。”

“是圣人慧眼赏识。”文如玉又轻飘飘应了一句,听不出喜怒,转身朝驿站走去,手下人自然跟上,董文庐也赶上几步,与封启一左一右跟着进门。

瞿承厚摸摸头,跟了上去。

眼见驿卒关了大门,百姓见无甚热闹可瞧,逐渐三三两两散到街上去了,开店的开店,抹桌子的抹桌子,摆摊的摆摊,一边做着事一边却是忍不住议论起今日所见来。

独孤雅荻沿街道慢慢走着,停在一处卖糖块的小摊前,挑着不同口味的糖块,留神听着一边卖菜的两个大娘闲谈。

“打头那姑娘长得可真好瞧!头上戴的那银闪闪的银子莫不是真的!”

“人家是南边的公主!公主当然戴得起银子了!”

“南边的公主上京城来做什么?”

“谁知道,保不齐是被镇北王迷得五迷三道的!”

“镇北王爷还真是招小姑娘喜欢!”

“可不是,我家娟子天天盯着画像瞧。”

……

又听了几句大娘夸赞文如玉丰神俊朗,独孤雅荻指了块巴掌大的桃子糖结了账,拿着小油纸包进了驿站隔壁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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