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家宴（2 / 2）

议事厅屏墙之后是族祠，此时楼寒父母，各位伯父，伯母，哥哥姐姐们都身着素淡的服饰静静的站定。

老太爷子楼庭佝偻着身子，浑身上下收拾的一丝不苟，连平素糟乱的花白胡子也一根根梳理过，整整齐齐。

祠堂之上只不过六尊牌位，楼寒等人年纪尚小感触不大，但对楼庭来说那六尊牌位是上至父母下至子媳妻儿。

悠悠岁月过去，楼庭都年过一百三十三，痛楚早就没有当初那么彻骨，但思念却越发浓烈，醇厚。尤其是他最近神情渐渐开始恍惚，好几次都以为已逝的亡人回来看望他，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安魂香燃起，宏德火里燃烧着来生钱。

男人们静默不语，女人们和老太爷告慰着亡故的灵魂，祈愿着他们美好的来世。

时间在火盆的燃烧里慢慢流淌。

离开了祠堂，沉肃的气氛不在，新岁的意味就越浓烈。

夜晚降临，星光不显，荧光古树的光晕倒是显得越发柔和。

……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家主院落里

“八哥，把这个星灯也挂上去”楼寒递着一个蝴蝶状染着红光的的灯笼。这小巧的样子显然是三姐精心制作的。

不一会儿，花鸟虫鱼，虎豹狼鹰等形状各异的星灯挂满了枝头，红光，紫光，青光照的满院亮彩。

那只形似小虎的星灯就是楼寒的杰作了。

树枝上大部分星灯都是三姐楼钟灵制作的，所以花草居多，剩下的则是楼寒兄弟们弄出来的，尽是一些虎豹猛禽。

此时身边没有仆役伺候一家人，厨房里是家里的主妇们亲自操刀，楼寒的父亲和叔伯们则沦为了端菜的小厮。

楼寒姐弟们津津有味的环绕在太祖父和爷爷身边听着过去开荒拓土的峥嵘岁月。

爷爷神采奕奕的讲着自己的丰功伟绩，太爷爷时不时说他当初这这不对，那那不是，老是揭他短，弄的老爷子吹胡子瞪眼，蔫蔫的一言不发。

楼寒兄弟们只能偷笑，到最后就只剩下太老爷子一个人滔滔不绝，这时爷孙都沦为了给老人家捧场的角色。

等佳肴尽摆，全家人一一落座，白玉狮也卧在楼天涯身后的兽毯上，小虎这家伙这时又想像小时候一样钻进白玉狮的鬃毛里打滚。

但是它不知道长大了是不受人待见的，现在他可不是小时候毛茸茸的样子了，白玉狮可是嫌弃它一身肥嘟嘟的肉。

被一只爪子轻轻镇压住，不能靠近丝毫，一点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小虎属于吊睛白额虎一族，名字听着非常哇塞，但吊睛白额虎只是猛兽，更何况小虎这家伙这些年吃的圆滚滚的，一点老虎的威风都没有，还傻白傻白的。现在随便一个强壮的家丁都能收拾了他。

“九弟，你那傻老虎惹狮爷爷生气了，”楼钟灵出声提醒。

自从当年之后，楼钟灵就不待见小虎，每次见面都要训它，可怜小虎跳过来跳过去还使劲讨好，以为别人愿意跟它玩呢！

楼寒无语，搬开狮爷爷的爪子，拉着小虎回到位子。临走还被白玉狮呛了一脸鼻息，那样子像是在说，管好你的傻老虎，都不够我一根毛打的。

果酒过了三巡，楼家主对儿媳们的手艺大加赞赏，

“三丫头，跟你婶娘们好好学学，也让爷爷有机会尝一尝你的手艺。”

“爷爷，我可不想做饭，倒是新学了一首曲子，给大家评鉴评鉴！”楼钟灵扯着天鹅颈一脸骄傲的道。

家族表演赛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