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与往事,温挚回京65(1 / 2)

周舒窈听着温挚来顺德钱庄给周舒窈带信,“温挚回京”。

周舒窈腰间挂着的一香囊里,存着一寸红的丹药,保证是肝肠寸断。

周舒窈到笼烟楼做客,笼烟楼是大官落马后家中女眷被贬为奴籍的地方。

周舒窈瞧见人了,温挚到了,一身紫檀深衣,倒也不显得张扬。

从前的位子,不过从前见的是玉灵儿欠债还钱,做舞姬歌女。现今的,瞧的又是不同。

周舒窈下意识摸着那块白玉。

“你来了”

温挚颔首。

两人里室空间,坐深堂。笼烟楼为宫营,而掌事的却是欠赌债在顺德钱庄欠了温挚七百两银子,笼烟楼已是温挚的囊中之物。

周舒窈晃着八仙高脚杯,对着自家的哥哥,一肚子坏水倒也倒不出,又是塞在壶口闷着慌。

“哥哥,我又不听你的话了。”温挚来之前,周舒窈便喝了一壶酒,这会儿脸熏得微红。

“你,向来不听话,这回也不是第一次了,无碍,你大仇得报,这会想死又是一皇子在膝,这么了,毒药还随身携带,当是糖豆呢。”温挚话里柔情,给人满上。

“你……我……哥!”周舒窈的娇气劲出来了。

“要不先别死,瞧瞧,活下去还有什么好玩的,等等又不会怎样,反正时辰到了,自然就死了。”

“这世间,哪有人怎么跟自家小妹讲话的。”周舒窈一饮而尽,又是嘟喃起嘴。周舒窈顺势趴在温挚的怀里,把他的膝当枕头睡。

“哪这世间,哪有你这般当小妹的,前三年你同文氏斗,私下里转了多少银子地契田产美人,险的好得是手脚干净,你啊,真是。”温挚说着。

“共计有五亿两白银,三年利息算下一亿八万九千三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其余的开销,这些单单是你从钱庄里取的。窈窈,虽说是官商暴利,但你还得是活着才能还。”温挚如此给人算账。

“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哪有你这样当妹妹的”

“你真是,商人重利轻别离,此话不假。”周舒窈。温挚听着话,取下香囊中的一寸红。

“还真是想寻死。”温挚说着,看着枕膝的周舒窈,神情落寞。

“明日去瞧瞧爹娘,顺道瞧瞧周燃。北支商会已与我通信,季熹微已归根。窈窈,将军死在战场当是荣耀。”温挚还想安慰几句,周舒窈抢着话“那我死在北疆,也是死得其所喽!”

温挚一掌扇去,周舒窈吃痛捂脸。

两人沉默下来,周舒窈直直偏过头去,咬着唇,唇牙却颤抖着。

“你……没了一个义子和一个男人就活不下去!我本以为这五年里你好歹会看开,没想着却是越发情深!你现在来这一套有什么用!你本就知道!和你缠上就会遭遇不测!窈窈,你这还是去纠缠不清,勇宥侯是真心,周燃做你的儿子,也是真的。你现在若是死了,他们会觉得你是懦夫!”

“我知道,我知道的,是我……太贪心了。”

“你向来如此”

“可是,哥哥……我好想他们……”周舒窈抽噎着

“这有什么用,生时不在乎,死后来深情的这一套。给谁看!”温挚

“哥哥!”

周舒窈这撕心裂肺的喊着“哥哥”,温挚的心一下一下抽痛起来,轻抚着周舒窈的脸庞,一点一点拭干眼泪。

“哪有你这样的妹妹,一天天的一点也不安分。既然在这里遭了罪,那便上请辞官跟哥哥回去,别了这伤心地。东漓和紫兌的园林,任你处置。想干嘛干嘛,跟你嫂子去游山玩水,怎么都行,别在这被人束着。”温挚这样说着,周舒窈这样听着。

“我不愿回去,南疆青瑶山师父在那儿,那是哥哥的,却不是我的。我在京都挺好的,季曈希望天下安宁,我如今也是没了软肋,怎样都可以,万世骂名这么都可,怎样都可。”

“你当然是都可,你用着‘周白玉’的名字,怎么都是可的,万世骂名都是我背。”

“那,我也没办法啊。”

“窈窈,回去吧,每年清明祭日再回来看看,南疆有什么不好……”温挚如此说着。其实是对的,在南疆,周舒窈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样都是可以的,而在京却是很多顾虑……

温挚知道她向来都是心软的,“这回做事也没有做绝,唉,你倒不要留什么子嗣,到日后海氏(文氏已改姓海氏)报仇。你这人,一直都是心软的,有什么用,待在京留人欺负。世人皆传,‘周白玉’心狠手辣且是雷霆手段。哪有,窈窈,跟哥哥回去,你怎样都行。再说了,你根子骨都已经伤了,京都伤人伤心,你留在这能活几年?那,窈窈,你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还要哥哥多说什么。三年五年,最多不超十年。你这还年轻,芳华正茂,何必呢?”温挚轻柔抚着人,周舒窈知道的,知道了又能怎样。

“哥哥,你怎么会知道?”周舒窈蜷缩在温挚的胸膛里,坐在他腿上,想想又回自己位置坐好,斟酒饮下。

温挚知道,周舒窈不会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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