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咳血,赶京面圣41(1 / 2)

周舒窈的马车是特制的,鹅绒鸭绒塞满了边边角角的缝隙,一点风都透不进。

季曈给人喂药,借着空纱灯的橙光打量着周舒窈发紫的唇以及那发白至灰暗的脸,刀剑的疤痕都显得无力,烧伤凸起的疤痕也就没什么重要了。

述律宏的弯月大刀真是厉害!那场天威之战,周舒窈真是受罪了,遭孽!

季曈心里暗想,又止不住的心疼,提灯时忍不住靠近些,手指一下停在咫尺。周舒窈的眼睛已经肿了,她疼得整宿整宿睡不着,天知道,她这么能在恕州时这般从容地面对人。

季曈只能心疼,只是喜欢一个人,上天怎么可以,怎么忍心让他心上人遭受这样的痛苦,季曈无力叹气。

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周舒窈喝完药已经睡去,等会又会被胃、肝脏、心脏,不知身体里的那一处疼醒,然后再是疼昏。

这段路程,周舒窈被汗水浸湿的衣物都快是洗晒不及,更不用提,只能季曈一人照顾周舒窈,季曈也是身心疲惫。

述律宏的那把弯月大刀,季曈真想投火炉里融了或是拿着大刀在他身体里捅上几刀。

可,这是不可能的。

周舒窈醒了,烧也退下。

季曈拿着一套干净的里衣进来,见到人,把人扶起倚在一处,后是把水壶递给她,周舒窈没什么力气,只能是手曲着捧在怀里。

季曈照例换衣,周舒窈已经不想说什么话了。

“你啊,真是,这回就病好了,别烧了。你这身体一点也不听你的话,时不时给你来两拳。”季曈

周舒窈听着,不语,也没有什么力气回他。

季曈把水壶拿过来,顺势给人退上衣,“伸手”周舒窈乖乖地把手穿进袖子里。

季曈把带子系好,忍不住说着“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旁人照顾我的。这回,唉,自找的,倒也没什么。”

周舒窈听着也不回他,任由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季曈端来粥,说是粥,还不如说是一碗掺了几粒米的水。

“高家的大夫说了,烧过了喝的稀的清胃的。”

周舒窈一口血咳出,毯子上一深黑血块显赫地摆着。

季曈惊住。

周舒窈咳完就觉得自己舒服多了,然后看向季曈。

像是做错了事,等着挨骂。

季曈先是让小厮把粥端出去,然后就把弄脏的毯子收走,换上新的。

季曈摸摸周舒窈的发顶,毫不在意这身汗水浸湿后的黏腻粘在一起的头发。季曈小心用手帕擦拭着嘴角,“窈窈,没事。这是淤血积压,大夫说了,你病再养几天,就完全好了。”

季曈小心询问这人想不想喝水,而周舒窈就想睡。

照料完周舒窈后,一出马车,季曈的脸色一下苍白,似乎生了一场大病。季曈这一声不吭,把被褥烧在了后林,又继续赶路。

周舒窈精神头儿好起来了,季曈依旧不让人见风,没什么事也不让人出马车。

几日下来,周舒窈的脾气上来,季曈塞周燃进去给人解闷。周舒窈不敢说什么,季曈似乎变了。周舒窈的把柄在季曈捏着,周舒窈只能教周燃识字。

季曈再次上柬,恳请陛下延迟回京时间,这一次,皇帝没有答应,还派监军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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