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夺战37(1 / 2)

周舒窈在天威城遥望着更北的方向,这时季家的传信使传来信件,周舒窈低眉见信使单膝跪地奉信。

周舒窈不用想,也知道谁该来了。

监军那玩意儿给那狗皇帝打小报告,还需要一点时间。想必是楚烨这个混账留了后手,找季家压场子。季暻、季曈还是谁?季暻大概率是不可能了,他要服期,长子没了,自然是二子继长兄之责服三年之孝。这大抵是季曈要来,狗皇帝的人也会告诉他,季曈与我好。

“狗皇帝”周舒窈见信时暗骂,不出所料,前脚信到,后脚人到。

监军见季曈同样是白眼珠瞟,当然,季曈比“周白玉”好说话,无可厚非的是,季曈比“周白玉”要给脸监军。

季曈先是到天威,便是先到张医,季曈曾经拜托张医多多关照“周白玉”,这回,季曈见张医眉头紧皱,又是将周舒窈的望相观症往低里说,依旧是个顽疾。

季曈谢过张医,张医拉住季曈的手,有些为难说着:“季小公子,这儿风雪交加,我又是年岁已高,家里几个孩子还想得紧,您这,替我与周将军说两句。”

季曈这才是留意张医这满头白发、稀疏的白须以及这苍老斑驳的面孔,季曈不忍,应下了张医的请求。

季曈是站在周舒窈这边的,但这皇帝下的明面上的命令,季曈还是得照做。几位将领见是季曈这黄毛小儿来了还是来主帅,而一旁的周舒窈没有多说什么,将领们也是私下听说过季曈与“周白玉”的结义之事和结义之前的事,这会周舒窈都没有开口,几位将领明面上也就给足季曈面子。

主帅还是周舒窈的。

天威的一切事令搬到季曈这营帐里,但这季曈死活与周舒窈住一块,其实也没两样。

几位将领也依旧听周舒窈的安排,私下加紧部署箫乐城的阵局,明面上这给匈奴人看的颓势还是要做足。

述律宏这会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汉连七城中的武戰、添喜、平康、洕燕、隆义,汉连五城!整整的五城!就便是探子得令,季曈来当这主帅,述律宏都不怕。

就是个黄毛小子!

“可惜了!季老头走得早,不然还可以玩一会。”述律宏感慨着什么,汉连七城一旦攻破,北疆失手,匈奴人就可以直逼京都。

夜月一帘清崖小,周舒窈在城楼楼头不知在干什么。

季曈望去,心里油然而生的感觉,孤独但不可以弱小,板直的腰板儿立在那,季曈走开了。

他,并不需要我。

季曈准备休息去了。

北疆,这片荒凉的土地,绝不可能是毫无希望,这片土地,沙漠和草原生生不息地延绵不绝。

周舒窈的眼眸里全是热泪时,那一定是怜悯,而绝不可能是仁慈与投降,反而是更加猛烈的战争要来了。

季曈把一张羊绒毯子盖在周舒窈的双肩上,他瞧着周舒窈这一份柔软,他轻声叹息。

即便周舒窈什么也没有与季曈说,只是让他听从自己的指挥,季曈也是明白,这一场战,战火要绵延至天际。

季曈看着周舒窈在城楼之上放起一盏灯,轻纸纱所笼罩的细支架,明灯竟能在空中直直地升起。

一支火箭矢也迅速冲破昏暗的夜,匈奴人开始警惕和猜测了。

季曈叹息,“周白玉”是个怜悯的人,但又是操血的战士,他是个聪明人,但绝对不是一个自由开心的人。

季曈希望自己所爱之人活得快活,活得洒脱,可“周白玉”不是,他是皇帝手里的利剑,这把剑所指之处,必定所向睥睨,傲视群雄。

季曈暗下眼眸,他的泪先落下,打在周舒窈的衣衫。

干涸的泪痕迎接着这场战役。

又是一年深秋,匈奴今年打算在汉城过冬,待汉连七城一破,把王庭里的远在外地的妻儿老小全都接来。

深秋,周舒窈依旧是安排着撤兵,五万精兵强将只留下两万对抗着七万多的匈奴人。

天威一破,紧接着便是箫乐,那儿有安扎汉连七城里大部分的百姓。

所以说,将士根本就不能退,身后就是他们的妻儿老小,就是千千万万的家庭。

周舒窈知道也就明白。

深秋流火大夜,董祥的云龙驹回来了。

而这时,带给匈奴人的就是一则噩耗。

老匈奴王被董祥所斩,他的头颅被周舒窈用来祭旗。

王庭破了!

将士们后知后觉的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五万精兵有三百精兵,将领借深秋风雪交加,攻下了匈奴人的后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