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诡桌挑身（1 / 2）

就见那扇已经被虫子钻出纹路的木头门上贴着的门神已经半耷吊在门面上，而两扇开合着的木头门里静静的站着一佝偻着背穿着灰白色单衣的老妇人。

不是别人，这正是刘大赤的娘。

“来都来了，进来坐吧。”老妇人头上包着墨蓝色的布，一张老脸沟壑纵深，那双混沌的眼睛好像没有光似的暗沉的看不到瞳孔。她的声音哑哑的又薄凉，嘴里像是透着寒气般吐纳着。

明明是夏天闷热的很，但看着这老太太却让人莫名心里一颤，身子打了一个冷冷的哆嗦。

小五心里别扭的摇头，又向外走了两步道：“不了，我就先回去了。”

大青没发话，他倒是静静的盯着老妇人，然后向着屋子里走去。

老妇人沉着头声音绵软无力的喃喃道：“来都来了，岂有再走之理。”

小五往前离开的步子瞬间停顿了下来，他的脚掌像瞬间抽筋了般疼了起来，然后扑通一下再次摔倒在泥地里。这次，仅剩下的半张干净脸都没了，整个脸都泥糊糊的像是抹了一层泥面具似的，怪难堪又好笑的。

大青往前走的步子停了下来，回过身走到小五身边然后抬手架起小五的肩膀便往屋子里带。小五一千个不愿意，他拒绝的两个手不停从小五的手里挣脱出来，哪知这大青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似的，紧紧的卡着小五的肩使力的往里走。

小五想骂大青，可是看到大青向他使眼色，让他注意前面往院子里走的老妇人的脚。小五此时才注意到老妇人踩在泥地上的双脚居然没有沾一滴泥水，更没有踩出一个泥印子……

“她……”

“别说话。”大青皱着眉头用一种细小似蚊吟的声音说道。

小五顿觉心塞，感觉一口气卡在喉咙快要均不过来。

这刘大娘是没有体重吗？

老妇人推开堂屋的门将两个人领了进去，此时天下着雨屋里没有点灯，只觉得黑沉沉的很是压抑。小五倒是没有在意屋子四周的布置，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堂屋中间那黑漆漆的木头四方桌前坐了两个人。

一个是扎纸师傅的小徒弟张儿，一个是敲锣师傅老金。

他们在这里好好的？小五心里郁闷，还以为这两人消失了，原来跑到人家屋子里躲雨了。可是明明让这两人来通知刘大赤娘关于刘大赤死亡的消息，可看这老妇人一点没有悲哀之色，怕是这两人不好意思开口才一直拖延在屋子里吧。

小五心里松了两分，他耸肩让开大青的牵制脱下蓑衣，然后对着老金和张儿说道：“你们两还坐这里，知不知道把大伙都担心死了。”

这话问出，两个静坐在桌子前的人没有一丝反应，像是木头一般立在了条凳上。

“坐吧，四个人正好一桌。”老妇人暗哑的声音在这沉闷的屋子里响的很隐匿。

小五还在疑惑老金和张儿，就听到那老妇人在说话。而自己耳朵里还没听出个什么，自己的脚却不由自主的向着那方桌前的条凳上走去。他惶恐的盯着自己那两条满是稀泥的腿，它们不像是自己的一样，带着自主意识的一步一步移动着。小五大惊失色，慌张的转头盯着大青。就见大青似乎和他一般，已经自顾自的挪动到了正对着的空位置上。

小五焦急对着老妇人说道：“大娘我这身泥太多了，就不坐凳子了，站着挺好的。”

老妇人没有说话，像是隐没在了屋子里角落里般。

“啪”的两声，大青和小五同时落坐在了条凳上，任他们两个上身怎么动都无法移开半分。

“这怎么回事呀？”小五向大青问道，然后转眼朝身旁早就坐好的老金张儿看去，此时靠的近了些才看到两人青灰着脸瞳孔木然无色，嘴巴微微启合一条缝，而那条缝里像是有个明亮的东西在转动。细了打量，那嘴巴里好像有一只眼睛在滑动窥探着他和大青，可再凑近一些看去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小五吓得随即就嚎了一嗓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