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尸身牛头（1 / 2）

之后的几天阴雨绵绵，从村子里向着起伏的小山看去那真是水墨天色一片连，有种身居世外做仙人的感觉。

趁着下雨无法下地干活，小五此时正在家里剥竹编箩筐，他的手法还并不是很娴熟，手指那里还被划拉出几个小口子，此时正在土墙上随意的找了些蛛网缠在手指上止血。

“小五——”

穿着蓑衣赤着脚的大胡子铁匠站在木栅栏前向着茅屋檐下的小五高喊了一声。

小五看到大胡子连忙招手：“赵叔快进来躲雨。”

“躲什么雨呀，快跟我走。”大胡子赵叔焦急的吼道。

小五连忙从屋里取了蓑衣穿上，走出院子盯着赵叔问道：“这是要去哪里呀？”

“刘大赤死了，燕先生让我唤你过去帮忙。”

听到前面那句话，小五前进的步子在半空停滞了半秒，惊的差点就踩着稀泥摔个狗吃屎，不确定的将脸上挂着的雨水努力的抹了一把，生涩的问道：“谁死了？”

“刘大赤。”

“昨天我还在田里看到他拉车带他娘看病，怎么就……”

赵叔转头，黑着的脸别说有多复杂难看，思量了有几秒才晦气的说道：“村口桥下发现的尸体。”

“淹死的？”

赵叔听到这话，无意识的摇了摇头，有些困顿又惊悚的说道：“不知道，那桥底下的水有问题，黑不溜湫的看不清，来了十几个人都没有将尸体给拽上岸。村长就请你们白事班的所有人都去。”

“这么奇怪？”小五有些发懵。

好奇心让小五跟着赵叔的步子又沉了几分，但当他真正站在村口那座老石桥下时，那种发懵又猎奇又惊悚的感觉瞬间全部袭来，整个人瞬间有些无力的发虚，好像被一团阴冷的空气给包裹着。

就见桥下混浊的水面上悬吊着一个人，看身形应该就是刘大赤。他的肩膀和脑袋都沉在水里，任一旁的村民怎么拉都拉不动，像是焊死在了那桥中央的水面上似的。

此时白事班的人都差不多到齐了，几个主事的老爷子将人都聚到一起，招呼着村民都让开让白事班的人来拉。

小五看师傅，马上站到了师傅旁边就听到师傅嘴里嘀咕着这天气太坏，遇到了邪事。

“大青人在哪？”人群里道士先生高声喊了一句。

此时一道清瘦净白的身影缓慢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声音低沉的回应道：“我在这。”

“你来做一把手，其余的人依次排开使力。”道士先生吩咐道，所有人都听令的排起了队伍。

小五看着大青，涩涩的冷笑了一下。摸尸体的活，大青总是被他师傅安排，躲也躲不掉。

小五是跟着唢呐师傅当学徒，大青是跟着道士先生做学徒，两人年龄相仿但样貌和性格却大不一样。虽然同在一个白事班里做活，可偏偏两人好像都不太爱搭理对方，没仇没怨的相处了七八年从没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喝过一顿酒。

十来个人的白事班子，真使起劲来是其实是比不上刚刚那些村民的。毕竟请来的村民都是些青壮年，常年干活身上自有一股使不完的力，但还就是奇了怪，这尸体就像认人一样，村里的壮汉排了十几二十个愣是纹丝不动。而轮到白事班子这帮人来却有了反应，以大青为首，他一上手拉着那绳子众人在他身后助力猛拉，还真一下将那尸体给轻松的拽出来了。

就是太轻易拽出来，反而将十来个人都摔了个底朝天。

小五被前面的师傅压坐在下，别提肚子有多疼了，但他还没有抱怨的时间就已经震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的鸦雀无声，只能听到淅沥沥的雨点声像是在轻轻的挠耳朵，一股莫明的诡异感让所有人都咽下了嘴里的凉气。

就见那被泡了许久的许大赤尸体上早就没了他的脑袋，发白的肩膀下面挂着一颗若大的黑色动物脑袋，随着微风吹过就见那晃晃悠悠转过来的是一张黑森森如怪物的牛头，正瞪着大眼弯着牛角怒盯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