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泪(1 / 2)

“杨毅天,是你的绝情把我推向了深渊!你不能好生待我,却还对我百般嫌弃,我恨你!”

穿上嫁衣的这一刻,阮莱荷的脸上流出了泪水。她不甘心,她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她已经怀上了林朔的孩子,命运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在南方打工时几次都入不了职,让她无比心烦,恰好经期也推迟了好几天,她用试纸测了一下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原来入不了职是因为天意。”她这样想。那晚林朔回来了,看到她在收拾东西,一脸不解地问:“莱荷,你收拾东西干嘛?要去哪里?”

“我怀孕了,我得回去。”莱荷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林朔。

“那太好了!”林朔激动地把阮莱荷抱了起来。

“你快放下我!”阮莱荷说。

“好,我陪你一起。”说着林朔帮着阮莱荷收拾东西,直到塞满了整整两个行李箱。

“对了,被子怎么办?带不了这么多。”

“带不了就不带了,咱回去结婚。”

阮莱荷有点舍不得,她从小就这样,把什么东西都很爱惜。但是山高路远,真的带不了这么多东西,只能舍弃那些不重要的东西了。

那晚,林朔带着阮莱荷在无锡城里转了转,在水畔亭子里,阮莱荷无限感慨。她已经在南方漂泊了六年,是时候回去了。

在列车上颠簸了一路,穿越了无数丘陵和平原。当列车驶进陕西境内的时候,阮莱荷流下了眼泪,她终于回来了。

心若是流浪,到处都是天涯;心若有归宿,到处都是故乡!

林朔把阮莱荷送回了家,见到了阮莱荷的父母。

之前林朔对自己的父亲说了阮莱荷怀孕的事,林朔父亲让林朔问清阮莱荷这边的婚俗,看看需要准备什么。

林朔的父亲挺不容易的,母亲在林朔初中时就离了婚,连林朔都不管,林朔父亲一个人供林朔上学,直到林朔大学毕业,又找到自家当大学教授的大哥,给林朔安排了一份工作。

林朔陪着阮莱荷的父母聊天,阮莱荷的父母对这个小伙子赞不绝口。想到这些年林朔和他父亲的不容易,阮莱荷的父母不打算要那么多彩礼了,只要女儿过得幸福就行。再说林朔自己也努力,一定能给阮莱荷一个幸福的生活。

一个女婿半个儿,林朔感受到了阮莱荷父母的好,更加爱阮莱荷。他向阮莱荷的父母保证,一定要给阮莱荷好的生活。

至于婚纱,阮莱荷说她想穿秀禾服出嫁,不喜欢婚纱,因为婚纱白白的没有颜色。

“你们把婚纱照拍了吗?”母亲问莱荷。

“没呢,妈,我们刚从南方回来,还没有这个打算呢。”

“行,你们自己商量。”

装修房子、买家具、布置卧室,结婚前要忙的事确实挺多的。

阳历六月二十六这天,阮莱荷出嫁了。她本来不想这么快就结婚,可是她为了断了自己的念想不得不这么做。

杨毅天的一位异性好友玲子曾问莱荷:“你幸福吗?”

“不,我不幸福。”玲子沉默了,她对阮莱荷说:“我开导不了你,但我要说,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你要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就我的经验来说,富在深山有远亲,想必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玲子,我记住你了。”

后来,阮莱荷删除了玲子的联系方式,她不想再去打扰杨毅天的任何同学跟朋友了。

她嫁得也不算远,是同一个地级市的不同县而已。

新家到了,阮莱荷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事已至此,顺其自然吧!”阮莱荷安慰着自己。

这一天,她像欧洲宫廷里的公主一样美,她才是小镇的主角。

雨,蒙蒙地下着,红色的地毯上撒满鲜红色的玫瑰花瓣,挺着孕肚的阮莱荷和丈夫林朔举行着结婚仪式。阮莱荷有点累,此刻她有点讨厌那位司仪。她本来只想简单地领个证、一起吃个饭,但是这边拿事的人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

还好结束得比较快,在婚房里,林朔惊喜地抱着阮莱荷说:“终于我们两个成了一个家庭的人了!”

洞房花烛夜,林朔早早就睡了,他实在是太累了,第二天还要去上班。

阮莱荷睡不着,她缓缓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夜空星星特别地亮,她觉得星星真自由啊!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她想起了那本唐诗书上《无题》的诗配画来,自己好像走进了那幅画中,也成了一个孤独而又浪漫的古代诗人。

“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她看着自己身上的嫁衣,又想起了那首《生查子·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这是阮莱荷最喜爱的一首宋词,而此刻,独坐深闺,那种泪湿春衫袖的感受再次袭来,让她增添了不少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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