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莫邪关彼岸花开（1 / 2）

杨再兴看出杨行舟的不对劲，也不敢妄动。待那队怪诞又可怖的人马离去，杨行舟才逐渐缓过神来。他向杨再兴说了从秀州到镇江，说了魑魅魍魉，也说了杨先生的事。其实早在浔阳城外的那一夜，杨行舟就想起了一切。

杨再兴从不信鬼神，只相信邪不压正，拍着胸脯要同杨行舟一起远远跟着这队人马，揭穿魑魅魍魉的真相。尤其是能让魑魅魍魉抬轿子的圣女究竟是谁，要知道魑魅魍魉可是连完颜宗弼都不放在眼里。

于是在杨再兴熟稔的跟踪之下，两人远远的跟着那顶红色的轿子。跟了没几日，两人就发现那队怪诞的人马竟然好像也是朝着莫邪关前行。莫非这些人是曹成请来的救兵？

就在临近莫邪关时，杨再兴和杨行舟寻着那队怪诞的人马的踪迹来到了古蓬镇，没想到却只看见断壁颓垣，整个小镇上的人都被屠杀殆尽。两人见此无不咬牙切齿，只是杨行舟心下有点狐疑，魑魅魍魉杀人只凭一双利爪，且无不挖心掏肺，可是镇上的人却好像是死于刀伤。

在小镇的中央，杨再兴和杨行舟发现了岳飞帐下的韩顺夫，被挖心搜肠，死状极其惨烈。杨行舟认出这才是魑魅魍魉所杀，可是他们为什么要杀宋军将领？难道真的是曹成请来的救兵？韩顺夫带领的一队宋兵刀锋有红色的血渍，难道屠杀小镇的人是韩顺夫？

杨行舟和杨再兴愈走愈心惊，在小镇外又看见一队横尸的宋军。杨再兴认出领头的是岳飞的胞弟岳翻，像是前来营救韩顺夫反被恶鬼所杀。

“此地不宜久留，岳飞帐下将领及胞弟被杀，其必定追查到底。”杨再兴说着决定先去莫邪关：“我们先绕道赶去莫邪关，那些恶鬼说不定也在那。”杨行舟也觉得只好这样，于是两人快马加鞭绕道上林县直奔莫邪关。幸而杨再兴当机立断，两人刚离去不久，岳飞大将张宪就包围了古蓬镇。

等杨再兴和杨行舟到达上林县，张宪已经把从古蓬镇到莫邪关一路全部封锁，再晚一刻，说不定他们已经身陷囹圄。杨再兴和杨行舟在上林县探听到，张宪怀疑是曹成所为，已经连夜同王经两面夹击莫邪关。杨再兴和杨行舟知道事不宜迟，因此打算直接前往莫邪关。

莫邪关天险分两道，一道千仞峭壁，枯松倒挂，唯有猿猱或可一攀；另一道乃是绝壁上的羊肠小径，青泥盘绕，百步九折，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羊肠小径之上是青羊寨，曹成只有在此安排了些许兵力，此时却跟趁夜色摸上山的王经战作一团。

羊肠小径百转千折，迂迂回回，要爬好几个时辰，更兼路上宋军把守极易露馅，因此杨行舟和杨再兴决定冒险学那猿猱，攀援而上。绝壁已然陡峭，加上清晨微风细雨起山岚，山岩湿滑，幸亏两人都系了一根安全绳索，相互搀援，这才勉强爬上莫邪关。

清晨初阳穿透薄雾，挥散山岚，杨行舟与杨再兴皆是气喘吁吁。若非莫邪关正全力防卫岳飞的正面袭击，背后空无一人，不然估计只要几个小兵，就可将两人生擒。两人只是调息了一会，就从莫邪关侧面摸进营寨，这时杨再兴刚恢复两三成内力，杨行舟功法奇异，也只是恢复了五六成内力。

天光破晓，宋军的攻势顿时更为激烈，曹成营寨如累卵之危，倾覆只在旦夕之间。杨行舟两人趁乱打晕了两个想从后山羊肠小径偷溜的逃兵，混进曹成的营寨之中。贼寇众人各自心怀鬼胎，也无人去盘问杨行舟二人。

杨再兴显然研究过曹成可能关押人质的监狱，不一会儿就带着杨行舟找到了曹成关押人质的地方。可是两人将监狱里的人质一一解救出来，却始终不见杨再兴的老母亲。

杨再兴寻遍最后一处牢房，愣在原地道：“我早该想到的，我丢了浔阳城，曹成岂会留着我母亲到现在，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杨再兴说完痛苦的拍着自己的脑袋悲号道：“我一直在骗自己您还活着，母亲，我对不起您啊！”

杨行舟见此亦是肝肠寸断，抱着蹲在地上的杨再兴说道：“走，我们去杀了曹成那狗贼为你母亲报仇。”

杨再兴听此抬头红眼到：“对，兄弟，我们去杀了曹成报仇。”

曹成此时就在营寨居中的正堂之内，听着手下传来一份份不利的战报，曹成愤怒的将沙盘一扫而空，然后阴狠的盯着前来议事的几个所剩不多的头目说道：“我要你们这些废物何用。”曹成说完如鬼魅一般一转眼就掐死了前来议事的所有头目，就连一丝呻吟也未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