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见岳(其一)(1 / 2)

“好好守住西北边境,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给我守住。”

这是岳山南的遗言。

他至死都惦记着那西北的边境线,对他而言,那是他此生至高的荣誉,也是他的家。

赵弈恒将西北的秦歧赶退至边境,自此秦歧人五十年内不敢进犯。

但,那位至高的帝王,终究是一介凡人,肉体凡胎终究敌不过漫漫时间的消磨。

赵弈恒死后,秦歧人蠢蠢欲动,逐渐地蚕食着中原的土地,赵弈恒抢回来的土地城池全都还回去了。

凭借着宽广的草原,秦歧人行踪飘忽不定,如同鬼魅般,中原的守军犹如矗立在狂风中的大树,风往哪里肆虐,树叶便往哪里飘落。

就在此刻,一位勇敢的兵卒说出了他疯狂的计划:与其等死,不如出击,直取敌将首级。

所有人都笑他,都说他疯了,说他怕死、被吓疯了。

秦歧人游牧,马术超群,在这茫茫草原上,别说杀到敌方营帐中取大将首级,就连找到秦歧的踪迹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那位兵卒说动了其他六个人,以那位兵卒为首,他们七人头也不回地扎进无边无际的草原中。

三刻钟,一颗人头飞进了中原人的营帐里。

那颗人头在地上滚落着,流洒出的血液溅在地上。

血淋淋地,那人头在地上滚落着停下,如同看见了不可名状的惊骇物一样,人头上的双眼紧紧大睁。

就是那一双死后还不敢合上的双眼,对上了军营中将军的眼睛。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所有人,就连一向庄严肃穆的将军也不禁被怔住了。

那位兵卒,带领着仅存的三位士兵回来了。

浴血而归、犹如杀神般降临。

他带着六位士兵,在无边无际的草原,精准地找到了敌军的营帐。他们对敌军阵地进行突袭,将正在营帐中饮酒割肉取乐的敌将斩杀,割下头颅逃回来了。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将军的语气中,略带着几分敬意。

“山南。我叫山南,将军。”

“你姓什么?”

“下贱的人……没有姓氏。”

“哈哈哈……好一个下贱之人……”

将军笑了起来,似乎对这个兵卒的回答很满意。

“那我命令你,从今往后,你就跟在我身后,当我的副将。辅佐我的人,必须得有名有姓,这样才好名流千史!”

那位兵卒低着头,一声不发。

“怎么?是想要让我给你取姓氏?这种麻烦的事情,自己去想!”

良久,那位兵卒脱下早已被血浸透的盔甲与衣服,露出赤裸的上半身。

那赤裸的背上,净是鞭打留下的伤痕,一个显眼的字体,烙印在他的左后肩上。

“嶽”

“这就是我的姓氏,将军。从今往后,我的名字——岳山南。”

将军盯着那烙印在左肩的文字,他认得那个文字,他也知晓那个文字所代表的涵义。

那并不是一个完整的字体,那是一段不堪回忆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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