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桃医(其一)(1 / 2)

“活佛游于世间,常居于桃树檐之下。妙手回春之术,千金不换,一文不值。持剑可护一方安宁,背囊可救千万生灵。”

轻风拂过,桃瓣雨落,好似那蝶舞、好似那雪飘,那些花繁如银河之间的亮星般。静静地,静静地亭立在风中,如嫣然而笑,亦胜似夕阳间的红霞,摇曳着,慢慢回归到脚下的泥土中。

红雨纷扬的桃树下,静静立着一栋木屋,花瓣落在屋顶,落在窗边,落在地上,远远看去真好似进入梦乡一样,自那木屋里隐隐约约地传来研磨的声音。

一位老汉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跑进了木屋里。

“北大夫!北大夫!救救她吧……”

屋中正在研磨的男子见此,顿下了手中的活儿,抬头看着刚刚跑进来的老汉,不紧不慢地回道:

“陈伯,先别着急,待我先给这孩子敷好药就随你前去,一会儿的功夫,用不了多久。”

屋内,一名男子正在敷药,而躺在病床上的那个孩子仍旧还在昏迷中。片刻过后,那名男子便拿起了挂在墙壁上的医囊随着陈老伯出去了。

陈老伯家一名老婆子侧躺在床上咳嗽不止。北大夫给老婆子把了把脉,又询问了那老婆子是何时开始咳嗽,随后便从那随身带着的医囊中抓出几味药用纸包好递给了陈老伯。

“陈伯,只是些风寒并无其他大碍,不过是年纪大了身子虚弱,这些药先用着,每日喝两次。喝光了再来找我拿便是。”

北大夫交代完便背起了医囊,欲走。

“北大夫,这医病的钱……”

“不用了,一点小事而已。”

“谢谢北大夫,谢谢北大夫……”

在陈伯的感谢中,北大夫走出了陈伯家。

北大夫回到了自己家中,见那病床上的孩子还未醒来,将那医囊挂回到墙壁上,又看了看那孩子的气色,随后坐在一旁继续研磨着草药。

研磨微声中弥散着淡淡的青味,这气味似乎是在硬硬拉着人,却又在口中不断催着让人离去。

“你醒了?”

那病床的孩子醒来了,北大夫见状轻声问着,手中依然在摆弄着各味药材。

“这里……”

“这里是我的屋子,也是一间医所。”

“我怎么……会在……”

“那日我前去苏城买些所需物品,回来时在半路上看见你昏倒在树丛中,便将你带回来了。”

北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向那病床上的孩子走去,他将手背贴在那孩子的额头。

“烧退了,现在感觉可好些了?有想起什么吗?”

北大夫问着,那孩子看着北大夫,却茫然着。

“我……我只依稀记得……我在昏倒之前……,有什么在追我,还有件破烂的……衣裳……”

“也罢,你已经高烧昏迷了好几日,我都准备和村尾的老唐家打声招呼了。”

“我…………”

“你切莫着急,先在我这好好养着,等到了伤好了再说也无妨,我去给你煎药。”

片刻钟头,北大夫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走了进来,递给了那孩子。

“喝吧,药略微点苦涩,你要是嫌苦了咽不下去,那我给你一颗糖葫芦。”

汤药中飘出的热气让人闻了都退却三分,可这热气却只是远及不上那汤药的味道。那孩子端起汤药,迟疑着看着,最后憋着一口气将那汤药灌下肚中,热腾的汤药顺着咽喉滑下着实令人感到舒适,可当热药下肚后,在那呼气的一瞬间,口腔中充斥着五味杂陈般的苦,别说那刚刚醒来的孩子,就是给壮年硬汉喂下也保不准会吐出点来;那孩子倒是忍气一咽,强撑着不让将那卡在喉间的汤药吐出,北大夫将那颗糖葫芦递到那孩子面前,那孩子慌忙地抓过那颗糖葫芦往嘴里一塞,糖葫芦那丝滑的冰甜瞬间在口中绽放开,刚刚那一碗汤药仿佛不再那么苦了。

北大夫看着那孩子喝药,笑了起来,问着:

“糖葫芦好吃吗?”

那孩子口中含着糖葫芦回答着:

“嗯……。”

“那有想起什么吗?”

“还是没有…………”

“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唔……好像……是叫……蒲…………”

“蒲公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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