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屠佛（其一）（1 / 2）
“那传闻呐，这屠佛啊本是一个寺庙的和尚，后来不知怎的，有一日来了一伙匪寇，在那寺庙烧杀，不过这和尚却没死。打那以后，便常有一僧人持着一禅杖四处屠杀匪徒……”
一山头上，藏着一寺庙。山路上，一小和尚挑着一桶水向山头上走去。待那小和尚回到寺中，便将手中的水桶挑进了厨房，倒入厨房的水缸中。
寺中佛堂里，方丈与着众僧一同念诵着经文。
那小和尚，唤作无涯。说起无涯，也挺令人怜着，无涯算是个孤儿，打小便长在这寺庙里。依方丈话说：无涯是他在在山路上捡到的。方丈本是下山给户人家念经超度的，回寺庙时在山间的路上见到了被抛弃的无涯，也不知是哪位狠心的，父母竟舍得把那么小的孩子丢在路上，那孩子看起来才几个月大！
也罢，这世道时而太平，时而祸乱。方丈只得将小无涯抱回寺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方丈不忍心，但这一举动可给寺里的和尚全急坏了！一群不沾世俗红尘的和尚怎么懂的照护一个出生不久的孩子？好在和尚们都剃度了，不然薅下来的头发都得堆一堆成小山。
寺庙里给急成一团乱，和尚们纷纷下山挨家挨户询问有没有人家肯收留小无涯，忙活半日下来，没有人家肯收养，倒是有些妇人教了和尚们一下带孩子的经验，更是有妇人表示自己可以喂喂小无涯母乳喝。算是有点收获，方丈抱着小无涯若有所思，缓缓说才说出一句苦海无涯，就这样，小无涯留在了寺庙里，无涯成了他的名字。
无涯跑入佛堂，跟着方丈与师兄们开始念经。不久，寺里来客人了。
一穿着富贵的妇人牵着一小孩，带着几个仆从走进了寺庙。剃度——这妇人想给手牵着的孩童剃度做和尚。男孩可不喜欢这里，很显然，哪个孩子会喜欢一个全是光头、枯燥无味的地方？
男孩紧扯着妇人的衣袖，不断看向妇人嘴里喊着母亲。可妇人却不理会孩子，方丈讲了几句，便吩仆从摁住孩童，旋即方丈便叫人给他剃度。任凭孩童如何哭喊，妇人与方丈只是在一旁看着，好狠心一妇人！
待到孩子变成一个光头后，仆从放开了他，孩子哭着扑向妇人，那妇人蹲下身子，用手抹去着孩子的眼泪，轻轻地说：
“孩儿乖，不要哭了。家里来了客人，可一个算命的说那些客人与孩儿相冲，会伤及性命的，只须在这里待上几日，待那些客人客人走了，娘就来接你，到时候你想吃什么，玩什么，娘都答应你……”
在妇人的安抚下，孩童渐渐停了哭声，随后，方丈便吩咐无涯将那小孩带去整理整理东西，铺好床铺，几个师兄也去帮忙收拾着。那妇人真是狠心，随后转身便走，那孩子不舍的看着她离去，那妇人去吧回头看一眼。那妇人是不会回来了，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待到那妇人走出寺门，便蹲在寺庙门口哭了起来，哭的十分小声却又撕心裂肺。哭泣良久才离去，照应头也不回。好狠心一妇人！
空即为色，色即为空。无空便是刚刚那孩子的法号了。起初，无空每日都哭闹着要找娘亲、要回家，寺里的和尚好说歹说都没用。倒是每隔着一两日会有一名男子来看无空，给无空带些东西，说是无空的娘买给无空的，这时无空倒是不哭不闹。
渐渐的无空不再哭闹，那常来看无空的男子也渐渐不来了，无空渐而变得与众和尚无异，整日念佛吃斋，只是偶尔在深夜时，无空会一个人偷偷的哭着，这些无涯都知道。
无空成了一个真正的和尚。
有一日，寺庙里打扫完，无涯和无空二人提着水，路过佛堂，见打扫的师兄弟们却围在佛堂的一角落，像是在议论着什么。无涯无空便觉着好奇，放下手中水桶挤进了师兄弟们当中。
一打听着，原是师兄弟们围着一禅杖。说来好奇，这禅杖不知是何时出现在这角落里，像是凭空出现，可上面又积着层灰，寺庙里的和尚们又没什么印象，也不是哪位施主落下的。
“师兄你看，这禅杖上可是积着层灰。”
“这是哪位施主落下的吗？”
“听说几日前无念师兄试了试拿起这禅杖，可是没拿几下便没了力气。”
“可有此事？无念师兄可我们力气最大的那一个啊。”
“那还能说假？我亲眼见着的…”
“…………………………”
众师兄弟们纷纷议论着，无涯只觉着没什么趣味，便拉着无空转身走了，无涯无空二人正准备挑着水走时，只听见身后传来“哐当”一声，随后便是师兄弟们“哎呀”的声音。定是师兄弟们想合力拿起那禅杖，不成想禅杖太重了，给摔地上了！无空无涯二人回头一看，果真如此。
次日，无涯又路过佛堂，想起那禅杖便寻去看了，却发觉那禅杖依旧立在那角落，上面还是积着一层灰，明明不久些日子师兄弟们将它摔在了地上，七手八脚地弄了回去！真是好生奇怪。
做一个和尚是什么样子：每日参禅打坐，吃斋念佛，日子纵是如此枯燥。一过几年，正值无涯无空这般年纪的他们，应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胸怀天下之志、谈吐鸿鹄之志时，却要每日顶着一个光溜的脑袋在佛祖面前祷告诵经，看着也着实令人感觉有种可怜。
可有一日，这样的生活被打破了。一日午后，一男子匆匆冲入寺内说是要寻方丈和无空，细眼一看，这男子竟是以前经常来看无空的那人。那男子很是着急，满头的大汗，也顾不了那么多见着方丈便急忙说了起来，言语过后方丈便呼来了无空，无空见着那男子甚是惊喜，正欲开口说话，却被方丈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