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的左邻右舍2（1 / 1）

二狗其实也不赖，不像一般的单身汉子样把家里弄得邋里邋遢，而是收拾得井井有条。虽说这里也有秀兰的大部分功劳。二狗家从不关门上锁的，所以秀兰隔三差五的就会到二狗家里收拾一下，主要是拆洗下被褥什么的，其它抹尘掸灰洗衣服的二狗自己做得好好的，秀兰看着就想：二狗一个大男人的，家里收拾得有模有样就像有女人在家一样。为此秀兰时常打趣巧姑说是不是她经常前去做的。巧姑就忙说她一个寡妇家哪敢上一个单身汉家呀！

二狗田里的活也干得挺好的，这得益于大山的指点。忙完田里那些活后，二狗会跟着大山东家西家地去帮忙，去帮助那些家里没劳力的或者劳动力弱的家庭。这样的时候是二狗最快乐的。二狗没想得自己多高尚，就一个心思想：不用自己一个人在家冷冷清清地做饭吃了。一个人单着确实是不愿做饭，做出来也吃得没味道，不像在别人家围着大桌吃饭那样吃得津津有味、热热闹闹。

二狗有时自己也村子里乱窜，看看哪家在忙活什么就上前搭把手，一直干到饭点，于是跟着人家一起吃饭，碰着主人家喝酒二狗也就跟上喝两杯。这种情况都已经成为村里人的习惯，没有人会嫌弃二狗的，都知道二狗就只想凑这个热闹，并不是家里短这口吃的。乡亲们习惯了二狗帮忙很多时候都会主动叫他。

村中王大虎家杀猪，昨晚就去叫大山和二狗帮忙，大山推脱第二天答应别家帮忙，所以就只叫二狗去了。一大早，天上还闪着星星，二狗就起身去大虎家了。到了大虎家，被大虎叫来的左邻右舍的几个大男人就已经在大虎家猪栏那等着了。大虎支了个窑炉，里边面燃着干松树根，火烧得老旺老旺的，火光照在得几个男人脸一片通红。人齐了，大虎一声“抓猪”令下。几个男人就将赶到院子里猪扑倒了，抓腿的抓腿，拎耳朵的拎耳朵，五个人将大肥猪抬到一个结实的大櫈上。猪凄厉的叫声传遍了整个村庄，引来一声声狗叫。“是大虎家杀猪呢！”从睡梦中惊醒的人们揉着惺忪的睡眼呢喃道。没有谁会觉得被吵着了，都把这杀猪声狗叫声当成一曲美妙的乐曲来听，在他们听来这就是丰收的乐曲。这么多人中，只有云生不愿听这声音。云生要是在杀猪当场会哭。他知道人们要生养生息，他不能阻止人们的生活，就只能泪流满面。因为这，大山也不养肉猪杀猪了。别人家杀猪，大山也尽量推辞不去帮忙。大山家不养肉猪养母猪，每年猪出栏，家家户户都到大山家去抓猪崽。大山的猪崽不卖不收钱，谁家抓了哪只猪崽，大山用秤称一下，记了斤数，等到杀猪了，送还等量的猪肉来就是了。中间猪崽没养活，抓猪崽走的那家就就会按市场价按当时的猪崽斤数给钱给大山，大山收钱时会觉着内疚，遇着稍微困难的家庭大山不收或少收，这时就会上演一番推辞来推辞去的场面，没完没了。不过这场面很少发生，这两年都没发生过。大山家的猪崽好养活。

猪放血后，用盆装起来，往里边加上一点盐，被大虎媳妇端到厨房冷却。等到白天猪血成块后，大虎媳妇就会装成一碗一碗的，上面搭上二两肥肉，然后就会和婆婆一起一家一家的送，顺带叫各家的主家男人来吃杀猪饭。村里就十来家人，所以加上来帮忙的以及自己，一般弄上两桌就可以了。

热水烧好了，大肥猪被放到大盆里泡着，一个人用大勺舀着不断地往猪身上浇。另外俩人拿着杀猪刀哗哗地刮着猪毛。刮完了一面，几个人又将大肥猪翻身刮另一边的毛。毛刮完了，几个人抬起肥猪，一个人将一个楼梯架在大盆上，然后将猪放在楼梯上。再用水冲，大肥猪就变得一身雪白。主刀的屠夫叫大旺，他熟练地将猪头卸下来，猪头放到一个盆里浸着，安排二狗去收拾，再弄干净一下。弄干净之后当家婆婆就会将猪头捧到土地公公那，点一柱香，烧几叠纸，感谢土地公公保佑家庭顺息，说是还愿。

卸下头的肥猪前脚被一个两头都是铁钩的一头穿上，另一头钩子挂在楼梯横杠上后，几个大男人就一起支起楼梯将它靠在墙上，屠夫会再用清水浇几遍就开始将猪开膛破肚了。

几个大男人干着活，嘴边也不闲着。看见二狗在那收拾猪头一声不吭的，大旺一边熟练地卸着猪肠，一边说：“二狗，再两年就三十啦，该找个婆娘来暖被窝了。你看我跟你同年，儿子都两个，大的都会打酱油啦。”旁边帮忙的也连忙说：“是呢，是呢。找一个得了，别什么等仙女上门似的。大家私下寻思，你是不是在想巧姑呢。”二狗回过头呵呵笑了笑，答道：“谁说的！巧姑天仙一样的人，我哪想得来哦。”大旺听了接着说：“是呢，不说巧姑人天仙一样。就是冲着石林也不敢想哦。石林可是除了大山后第二条好汉呢。大旺大声嚷嚷：“干活呢，干活呢！”大虎一旁也说：“干活呢，下回等大旺没防备再来。”在乡间，闲着没事，扒男人裤子算是男人间的一大乐事。如果此时没干活，而且在村里空地上，大旺是想躲也躲不了的。唯独大山石林没被扒过裤子，因为这俩人力气大，威望高，大家不敢。二狗因为没结婚，还是童男子，所以大家也不扒他裤子。

二狗知道，那是因为他和大山一起洗过澡。不过大山也夸过二狗的说：不错，不错。

“歇歇，到里屋喝点粥。不饿吗？还大呀小呀的说。你们男人就没正经，成天就只会说这个事！”大虎媳妇出来喊到。

“说怕啥，你家大虎昨晚恐怕还干着吧！”大旺说完引得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大旺，你是不是昨晚听墙根啦？”

“我听那个干嘛，昨晚我还没闲住呢！”

谁信呀！半夜就要来杀猪，铁打的身子吗？不过大家还是哈哈大笑起来，乡间这样的荤段子就是他们的精神食粮。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