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聚会之谜（1 / 2）
在杂货店呆到深夜，外面不知何时起了浓雾，不过，秦无涯一点也不担心，自从红月事件之后，天气是越来越古怪了。
秦无涯给自己泡了一杯茶，清澈的茶水带着缕缕茶香，令人神清气爽，“好茶啊，这位客人，家里应该挺富裕的吧。”
秦无涯喃喃自语，转着茶杯，随后慢慢抿了一口。
“啧，还挺提神的呢。”
秦无涯将茶喝掉，然后，他将店里的灯关上，拿着手提式电灯，朝着小店的二楼走去。
小店是父母年轻时开的，很多东西都是那时候保留下来的，比如这个楼梯。
木质的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的，在深夜里，有一些恐怖。
不过，秦无涯已经习惯了，父母忙的时候，他常常来帮忙看店，时间晚了，就一个人到楼上睡觉。
推开虚掩的房门，换上拖鞋，把灯打开，秦无涯从价格昂贵的炼金冰柜里拿出一瓶冰好的饮料，打开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后瘫到沙发上。
秦无涯从被白蚁腐蚀了底部的橱柜里搬出一个老式的电视，熟练的连上手柄，在电视一旁的接收器里放进最近很火的一款游戏——《帝国时代》
………………
德罗拿着药剂，行色匆匆地赶回了曼珠的异常防卫部，在一扇镌刻这半朽的石榴花的门前停下，两名全副武装的重甲士兵突然出现，拦住了他。
“口令！”左面的士兵语气冰冷，但凡德罗有一点迟疑，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哪怕…德罗是他同生共死的战友。
德罗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一级武装，炼金台，风车，赤金。”
士兵深深的看了一眼德罗，让开了位置，在德罗推开门的一瞬间，左面的士兵突然开口，“祝你好运，弟弟。”
德罗身子僵硬了一下，随即面露不屑，“你不配叫我弟弟，我可没有一个当逃兵的哥哥！”
士兵苦笑了一下，旋即不在说话，和另一名士兵一起退下。
在德罗看不到的地方，一直没有开口的士兵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不和德罗说清楚？你想让他恨你一辈子吗！”
马克牙关紧咬，面如寒冰，“他说的没错，我是逃兵，是我的失误，才让21组的战友…”
马克沉默了一下，随即，声音颤抖，“21组，17名战士，5名能力者，你知道吗？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被那个怪物撕成碎片，我只能像一条死狗一样，躲在他们的尸体下面，血，溅到我的脸上，我能感受到…灼热，腥甜，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你明白吗！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战友一个一个在你面前死去的感觉！”
士兵沉默了，拍了拍马克的肩膀，“冷静点，执行专员的命运，你还不明白吗？我们只是一个消耗品而已，一堆炮灰谈什么感情？”
马克不说话了，转身离开。
………………
德罗推开门，门里是一处看似普通的办公室，办公桌上，用鲜红的颜料刻了一个诡异的独眼，一个光头男子双手撑着下巴，看到有人进来，抬了一下眼皮，待他看清来人，有些惊奇的“咦”了一声。
“德罗专员，没想到，你居然能从那个地方活着出来…你找我有什么事要汇报吗？”
德罗听着这漫不经心的话，想起了那些死在他眼前的战友，“难道，我们为之付出生命去保护的，就是这样的一群人吗？”
德罗此刻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药剂的事告诉眼前的光头男子。
光头男子正是曼珠异常防卫部的部长——崔毅，思量片刻，德罗还是老实地把药剂递给了崔毅。
崔毅接过药剂，好奇道：“你用了最高指令，就为了这一瓶药剂？这份药剂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这是那个（与鬼神同行之人）给予我的药剂，里面有关于畸变物力量利用的知识。”
崔毅脸色大变，“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可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士兵，我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清楚！”
德罗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崔毅，但是他隐瞒了秦无涯关押他的事，这种事，还是烂在肚子里比较好。
崔毅把玩着药剂，眉头紧锁，“这个东西，是那位的馈赠吗？他为什么要帮助人类，明明对他而言，人类可没有一点优点…”
德罗不再言语，朝崔毅敬了一个礼，便离开了这里，他要去实验一下，药剂里的知识，是否，真的可以改变他和战友的命运。
想起那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孩，常年冰霜脸的德罗，嘴角不禁勾起一丝弧度。
“斯科娜，等我啊，这一次，我们，可能真的可以在一起了！”
………………
清晨，秦无涯顶着一头鸡窝，从沙发上站起身来。
走到浴室前，看着镜子里的黑眼圈，显得无比憔悴。
“以后，还是少玩一点多人运动吧，人老了，禁不起折腾啊…”
当然，作为一个重度游戏迷，他也只是说说而已。
简单的洗漱一下，秦无涯走下楼梯，木质的梯步不堪重负的发出惨叫，秦无涯哀叹一声，“该换了呀，可怜我的小钱钱啊。”
走到门口，拉起卷帘门，门外的浓雾已经散去。
热闹的街市，出现在眼前。
几个身穿帝国高等学府的少年，三三两两地从他门前路过，透着朝气，秦无涯有些羡慕，现在的国家，学习可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没有足够的权利和财力，连学校的大门都无法靠近。
只有帝国的大臣，皇室子女才有资格进行学习，美名其曰：培养高等人才。
但是呢，从象牙塔出来的“天才”们，依旧是附着在帝国上的蛀虫，从前人手中接过吸管，继续允吸平民百姓的血。
走到旁边的早点铺，热气腾腾的蒸笼散发着迷人的香气，秦无涯像往常一样，询问着老板，“米列夫大婶，小笼包好了吗？”
“早就好了，给你留着一笼的，快来吃吧。”
米列夫笑呵呵地招呼着秦无涯。米列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长相普通的离异女人，两年前盘下他旁边的铺子，做起了早点生意。
她的小笼包，远近闻名。
“米列夫大婶，再给我来一碗豆腐脑，不要糖，不要盐，放卤！”
是的，秦无涯的口味就是这么刁钻，和甜党，咸党不同，他是独特的卤党。
“知道了，专门给你做的卤，没忘！”
“好呢！”米列夫马上就忙活起来，将两笼热气腾腾的小笼包装入一个纸碗里，又拿出一个瓷碗，盛了一碗白花花，热气腾腾的豆花，熟练的从一个黑色小盒子里，舀了一勺卤，放进豆腐花里。
秦无涯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拿出一部魔晶动力传呼机，拨打了公司的传呼号。
“喂，是接线员齐娜吗？我是小秦，那个，麻烦你给胡主管说一声，我辞职了，老子不干了！”
秦无涯长舒了一口气，迅速挂断，整个人直接瘫在椅子上，像一条与世无争的咸鱼。
“这一句话，我憋了三年了，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吗！”
秦无涯内心仍旧有些激动，待到早餐端上桌，他才收回发散的内心，专心对付眼前的美食。
………………
景樽大厦。
曼珠市曾经的地标建筑。
最鼎盛时期，曾有数万人在这里办公，但现在，大厦破败而腐朽。
早已经没有人维护的电缆，已经爬满了苔藓。蜘蛛网在楼梯间，肆意蔓延。
腐烂的味道，溢满口鼻。德罗抬起头，看向楼梯出口，那铺着厚厚的树枝与稻草，垫着数以百计的腐烂尸骸的巢穴。
这里是被评为A级的精神污染地，他也是在这里，第一次，体会到了，战友在眼前死去，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助感。
德罗看着早已认不出来的腐尸，拳头紧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