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救命(1 / 2)

就在刘且一记飞脚要结结实实的踹在玄常胸口时,玄常双眼陡然睁开,目中精光四射,他也用出了法术。

术字·通明!

这是一个破除邪障,恢复知觉与感官的术法,兼具看破虚幻的效果,需要至少修炼到第二层扶乩的水平才能使用。

同样的侧身避步,同样的野马分鬃,再次将在空中无处借力的刘且摔了出去。刘且趴在地上假装啜泣:“师兄你耍赖,居然用法术。”

“我说过过手,有说不能用法术吗,而且你刚才用法术不是用的挺爽的吗。”玄常也不理会趴在地上不起来的刘且转身回了正堂,其余几位师兄也都当没看见各自散去。

午后阳光正烈,虽也炎热却已经是处暑后几天,没有半个月前在日头下晒着就能把人烤出油的感觉。

“弹棉花呦,弹棉花,半斤棉弹成八两八呦,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弹好了棉花,那个姑娘要出嫁~”

刘且背着他的独弦琴,手里拿着木锤,他把这称之为定音锤,唱着小调在铺展开的棉絮上细细弹动。入秋后,大多数人家都会趁着现在不是太热,气温也还没降下去的时候,将自家的旧褥胎拿出来重新弹一遍,重新网好,再套成被子。

这样在寒冬来临的时候,重新弹过的棉絮变得蓬松,被子又会像新的一样柔软、暖和。

刘且的汗水顺着下巴滴到地上,又很快蒸发掉,对于这项细致而枯燥的工作并没有使他觉得厌烦。因为每年也就在这几天里会操演他的独弦琴,这还是赖着大师兄玄真教他的,现如今他已经驾轻就熟。

如果在濠州府的家里,这些活计当然都用不着他干,但他在这什么活都会干,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身份上的特殊。或许像他这种人在这个时代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但幸好这是在道院里,也幸好这样的人不止他一个。

正在帮他把棉絮铺展平整的胡玲儿,在家自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在这他们都像普通人一样劳作,并从中收获到快乐。

师兄他们和彪子正在把床上的草垫拿出来晒,又把下层垫的已经发霉变黑的麦秸秆,换成今年刚收回来,垛在院里已经晒的焦干变得柔软的新麦秸。

在这之前还要在最下一层的床板上均匀的撒一层驱虫药,这样可以保障大概半年左右不会生床虫,但虫子这东西总是杀不完的,一旦明处发现了一个,暗处可能就已经有一堆了。

看着脸颊晒的红扑扑的,头发都一绺绺粘在额头上的胡玲儿,刘且突然觉得有些好看。她是什么变得好看的呢,刘且不禁陷入回忆。

他刚到辛山县认识的第一个同龄人就是胡玲儿,但当时的刘且并不认为自己和这个小女孩是同龄人。他自诩是穿越过来的未来旅客,而且那时的自己,已经二十五岁了,于是就把这个小女孩当成小妹妹看待。

但好景不长,不知为什么和这个小女孩在一起玩了没多少时间,他好像就被同化了,或者说被原主这幅十三岁的身躯影响了。他自认为的成熟思想瓦解了,崩塌了,原本他觉得幼稚的事干起来越来越顺手,而且能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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