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白事会(1 / 2)

红日西斜,天边的薄云被映的如同火烧,一团蜻蜓在池塘边上闹哄哄的游荡着,几只蝙蝠扑棱棱飞过。刘且慢悠悠走在去往白家的路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出卖我的爱你逼着我离开...

今天是白老太爷停灵的第二天,昨天白府的管家老吴来道院里请他们给白老太爷做个法事。刘且当时还惊了一下,心说这白老太爷莫不是爽死的,但事情如何终归与他无关。原本只需要头一天做一场法事,中间几天白天来念念经,最后一天起棺的时候再做一场法事给白老太爷送到他们自家的坟圈,棺材入了土这事就了了。

但白家舍得花钱另外使了银子购买了晚上守灵的增值业务,昨天二师兄玄常已经熬了一夜,今个白天三师兄和五师兄来给念的经,今晚按排他去守灵。他虽然没守过灵但也并不畏惧,这三年来道院里给大大小小的白事做法事也不少,死人他也是见多了,晚上能在白家蹭顿饭高兴还来不及。

白府门前立了三根白沙槁,纸花扎的彩牌楼上写的是“当大事”,两旁边放着金童玉女,纸人纸马。进了院子正当中已经搭起了灵棚,靠墙摆着花圈,幛子,挽联。家属亲眷一个个穿白戴孝,下人们也戴着白帽,腰里扎一条白布你来我往乱乱哄哄。

刘且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整肃姿态迈步进了前堂,白老太爷此时还未入殓,躺在前堂头朝外脚朝里,脸上蒙了一张黄纸。刘且进来先点了三根香拜了拜,又烧了两把纸钱这才起身和大爷白秉仁见礼。

白家大爷与他客气了两句便吩咐下人端来吃食,吃完饭刘且就在灵堂了找了个草垫盘腿坐下。天也渐渐黑了下去,白府里有灯烛点起,一阵风吹过带动花圈挽联哗哗作响。

入夜白府里静了下来,灵堂中点着蜡烛,白老太爷头前有一盏长明灯但还是让人觉得晦暗,此处现在只剩下白老太爷的三个儿子和儿媳,大爷白秉仁,二爷白秉义,还有三爷白秉礼今天才从濠州府赶回来。照理儿孙一辈都要在这守满七天,但白秉仁看他们跪了一天甚是疲累就都放回去休息了。

刘且一个外人在草垫上坐累了想起来走走,但看着还没睡的大爷白秉仁和三爷白秉礼也不太好意思在灵堂里乱晃。“应该弄个木鱼敲敲,或者拿串珠子在手里盘盘。”刘且觉得无聊在心里盘算着几时能到天亮。

想着想着刘且鼻尖闻到有股什么香味,耳边白秉仁和白秉礼低低的说话声渐渐歇了。刘且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就在他要沉沉睡去的时候,一股抽离感出现,刘且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像是挣脱了束缚,眼前模模糊糊似乎隔着一层水幕。

还未及多看,就见有两个黑影鬼鬼祟祟的进了灵堂,刘且也不知现在是不是在梦中就静止不动想看看会发生什么。

那两道黑影来到白老太爷的遗体前,一个人解开了敛服的前襟,另一个人则从腰后摸出来一把匕首,嗤的一声就豁开了尸体的胸膛。解开衣服的那人扒住伤口两边用力撑开,另一个更是果断,袖子往上一撸,整条胳膊就插进了白老太爷的胸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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