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想一出是一出（1 / 2）

“素娘的尸体”闫生回过神来，差点忘了，他们是来查案子的。

“素娘自从遇害后，有关黄皮子精出没的传闻就没停过，更有传言素娘就是黄皮子精，简直无稽之谈！”

闫生怒骂，鹿汜水亦然：“就是，无稽之谈。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是黄皮子精。”

“为什么？”唐梨百思不得其解：“她是被黄鼠狼咬死的？然后她变成了黄皮子精害人？还杀了何家村六个小伙子？”

闫生解释道：“因为素娘天生有尾，还长得漂亮，一开始都说她是狐狸精，可后来接连有人死于黄皮子精爪下，就传她是黄皮子精了。”

“还是说不通”唐梨摇头：“她有没有尾巴，是狐狸精还是黄皮子精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素娘为什么要害这六个人？”

此话一出，三人都沉默了，闫生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天色渐晚，红霞垂落入山，一路护送太阳而去，直到天完全黑了，村落里人家陆续点灯。

一片漆黑中，有村民组成队伍，拿着火把往山上去，唐梨和鹿汜水出门去看，闹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闫生在屋里没有动，沉默地往火堆里添柴，火光映照出他的脸，一片寂静。

朝门口的两人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们是去山上黄仙庙祭祀的，好让黄皮子精别再害人了。”

鹿汜水不禁和唐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去看看”的信号。

鹿汜水心细，又问了问何闫生：“这祭拜黄大仙，我们这些外人可以去吗？”

“又不是什么真神仙，还怕看不成？”何闫生说着起身，就要带二人上山去参拜那黄大仙。

山路很崎岖，不过并不难走，路面铺了许多碎石子，唐梨捡了一块来看，都是光滑的鹅卵石。

唐梨快走几步追上鹿汜水，给他看手里的鹅卵石。

鹿汜水接过，好奇唐梨为什么给他鹅卵石：“鹅卵石？”

“这一路上有不少，我觉得是从河边捞上来的。”唐梨道。

“那也不稀奇吧？毕竟这山没多少石头，从河里捞石头铺路，更加轻松便捷一些。”

这倒也是。

到了地方，黄大仙的庙格外的小，四四方方一间房，里面是人面鼠身的泥塑。

一群老少妇孺跪了一片，香烛贡品摆在身边，风一来，跟小鬼过境一般，冷飕飕的。

鹿汜水刚裹紧了大氅，不曾想回头一看，唐梨站在何闫生背后，正借着他高大威猛的身材挡风呢。

鹿汜水朝唐梨竖起一个大拇指，唐梨知道，那是“算你厉害”的意思。

不知何时，风越来越大，好些香烛被吹倒，差点引燃贡品篮子。

村民们忙把香烛举起，磕头如捣蒜，嘴里声音越发清晰：“黄大仙饶命啊！我们月月上贡已经极难生存，还请大仙您发发慈悲，饶了我们吧。”

“左右素娘已经死了，若是您行走凡间没有肉身不方便，您要是不嫌弃，就来夺我的舍吧，放过村中幼年孩童，他们还小啊。”

戏文里常常有恶鬼索命，精怪夺舍一出，每每上演，看戏的人总会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瞧这会儿虔诚的，就差掏出心脏来给那黄大仙看了。

唐梨仗剑，额不，仗扇江湖数载，杀的作恶多端的人不在少数，从来不信世上有鬼，因为要是有，她这会儿早被那群鬼吃干净了。

既然不相信鬼，那么相对应的神就也不存在，反正她是不信“冥冥中”那一套。

唐梨突然发问：“他们是怕素娘继续害人？还是夺舍？”

鹿汜水和何闫生都以为是问自己，却不知如何回答。

异变突生，只见一阵大雾过后，那黄大仙泥塑居然说话了，声音模模糊糊，分不清是哪个方向传来的，只在众人头顶回荡：“还差一个年轻男子的精血才能助我重塑肉身，你们要么献祭一个，要么，等我亲自上门去取！”

说完，声音消失，连大雾都散了。

留下参拜的村民惶惶不已，人群里有个撕心裂肺的声音：“我两个儿子都没了，你还要谁的命啊？不如你把我带走吧，我两个儿子都没了，也没什么活头了~”

说着，竟真的要用头猛撞黄大仙的庙，唐梨反应迅速，飞身一个纵越到了那人身边，把人甩到村民堆里。

唐梨劝道：“没听它说吗？要的是年轻男子，你一把年纪了，就算撞死在这也于事无补，不如多出一份力保护那些孩子。”

这话一出，村民们的惊恐化作怒气统统发泄在唐梨身上。

眼看唐梨成为众矢之的，鹿汜水挺身而出：“各位，我这表妹不太会说话，她的意思是若黄大仙不满意，那这老伯岂不是白死？还不如在黄大仙出手前，保护那些符合条件的青壮年，是吧？”

鹿汜水生的好看，说话又温声细语，村民们的情绪竟真的被安抚了下来，又看了看唐梨，这姑娘一身正气，看着也不像坏人，气焰又消了几分，好生颓然。

“唉，我们只是普通凡人，哪有能力阻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