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血解蛊(1 / 2)

寒风从门外灌进来,一扇门半掩着。

昨天晚上做了噩梦,出了一身汗,早上起来四肢酸软,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盯着茶碗里的茶水发呆。突然听到门有响动,抬起头一边张望一边问“五柳是你吗?”

见是桑汐沅,她的眼色立马暗淡下来。汐见她穿的如此单薄给她披上外披。她再次感受到被遗弃的滋味,第一次是母亲,那时的她不安,心烦意乱,以至于不愿意跟任何人说话,甚至仇视这时间上的每一个人。后来五柳来了,陪着她读书写字,陪着她练武,甚至对她产生了依赖。她以为五柳会陪着她一辈子。可是,就连五柳也是一颗棋子,但人有血有肉,不是物品,用完了就可以丢掉。她从来都没有向现在这般怨恨父君,甚至开始怀疑母亲是否也是他的弃子。

她开始焦躁,红着眼睛问桑汐沅“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离开我”

桑汐沅知道她沉积在心里的怨气要爆发了,安慰道“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此时她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她好想五柳,如果一开始就知道五柳的任务,绝对不会让她成为棋子。桑汐沅看着她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哭出来就好了,你生而不凡,脚下的路非常难走,如果是我,我也心甘情愿为了你放弃自己的生命”

她放生大哭着嘴里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我不要,我不要,我要你们都活着”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命比别人高贵,如果可以她也愿意为了别人去死。

听雨楼

温润将喜儿接了过来,因为他恰巧有一个懂蛊的朋友。

寒冬的日头是温暖的,就如同温润的名字一样。

冬天万物萧条,几只不会南迁的鸟在光在秃秃的树干上叽叽喳喳的在叫着,旁边一处茂密的竹林绿油油的,沿着小路穿过树林,见有一处篱笆围成的院落,院子里落满枯黄的竹叶,一阵风吹来竹林瑟瑟发抖,将枯黄的叶子吹得翻转起来。

温润走上前,轻扣门扉。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家开了门,见是温润便请他进屋“稀客,快请进”。温润拉着他说“不急,我今天可不是来找你喝酒的,我有一位朋友中了蛊,想请你帮忙看看”说完招手让喜儿过来。

喜儿打量着老者,大概六七十岁,用一根枯枝作为簪子将头发杂乱的盘在头顶上。喜儿有些怕生,躲在温润的后面。

老者看着形态瑟瑟的喜儿说“别害怕,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

喜儿缓缓的将手伸过去,他看着喜儿血管的纹路皱起了眉头“这蛊可不好解”又看看了形态这么小的孩子好奇的问“谁会给一个这么小的丫头下这种蛊啊,真是作孽,小小年纪可惜了”

温润听到这话焦急的问道“你说到底能不能解?”

老者说“解不了,赶紧给她做副棺材吧”

“我来找你不是听你说这些的,不能解也得解”

老者眯着眼看了看温润“这丫头跟你什么关系,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润有些不耐烦“你别扯别的,到底能不能解”他知道这老头的性格,故意逼问道。

“难”

“难也得解”

老人叹了口气,轻抚着斑白的胡须故作深沉的说“传说南海有鲛人,只要取一点点鲛人血就能解,但你知道传说是什么意思吗?”

温润说“也不一定是传说,我作为商人也道听途说过东海渔民每年都会找一个年轻女子在海岸唱歌,引鲛人落泪,鲛人的眼泪可以化作珍珠,市价非常高”

老人提醒道“你要的可是血不是眼泪,先说你能不能找到鲛人,你就算找到了它始终不是人类,不一定听你讲道理。除非逮捕,但大海广袤无垠又是它的家,你一个凡人怎么捕得到?”

温润思虑片刻“先找到再说”说完拉着喜儿就走了。老头在后面挖苦道“助你好运”

坐在马车上,他看着喜儿说“你放心就算再难我也不会放弃给你解蛊”

喜儿眼泪哗哗的看着温润,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受到除父亲以外关照,而且毫无血缘关系。

客栈

渊满满吃了药脸色也大好,正盯着江中心的凉亭发呆,汐的开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见是汐并未多言,又继续盯着。

汐走到她身边说“刚才温润来过了,跟我说他要去南海取鲛人血为喜儿解蛊”

渊满满对喜儿是有愧疚的,毕竟老裁缝是死在她手里,临终将女儿托付给她,应该是这世界他实在没有可以托付的人了吧。

“我们一起去南海吧”她征求他的同意。

桑汐沅回道“好”他明白渊满满的用意,没有多问。

几人收拾行李坐上了马车,王十安在前面挥舞着鞭子赶着马。渊满满看着成玉说“南海位于南地,此次赶往南地你不回去一趟吗?”

成玉君叹了口气说“不回去了,孑然一身,无甚留念”

“等解了蛊我们接下俩去哪里?”桑汐沅问道。

“我想回宫见一见父王”她想问问父君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五柳在她心口上也凝成一道疤。

马车颠簸,佑龙飞始终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寒冬腊月本应天寒地冻,而南地却有不同,风和日丽,阳光明媚。

下了马车,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往来商户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全是渔贩,卖着各种各样的海鲜水产,他们面带微笑,向过路人吆喝。

几人在大街上走着,观察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她看着这些人酸涩的对成玉君说“这些南地的商贩跟我们北地不一样,他们脸上洋溢的自信跟满足在北地是看不到的”从这点可以看出成王将南地打理的很好,这里的居民安居乐业。“成王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但配得上这个王位”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因为他们知道成王是成玉君心上的一道疤。

突然旁边一个渔贩笑着对渊满满说“来看看我们家的鲅鱼,这都是今天刚从海里捞起来的,新鲜着呢”

渊满满也笑着回应“我们只是路过,向您打听一件事,你可知这片海域哪里有鲛人出没?”

那个人脸色立马变得暗淡“你们这些外地人,大老远跑到这里准没好事,我们这里没有什么鲛人,哪来的回哪去吧”

旁边的商户也听到他们的对话,所有人都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眼神,那眼神里充斥着愤怒。

一行人在他们注视下离开,王十安轻声说“向他们打听关于鲛人的信息,他们的反应很大极不友善,我猜测这附近绝对有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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