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母符(1 / 2)

深邃星空,寂静石室。

平整湖面上悬浮的骨人显得些许孤寂。

怪异纹路缭绕遍布全身,与先前不同的是,它红的发亮。

再看骨架,上有完整血肉的头颅,耳畔细丝几缕,洒落披肩雪白长发。

与一身白骨相较,到显得骨架灰暗了些。

少年眼皮微微颤动,徐徐睁开,两侧白骨相向蔓延滋生,尽皆包裹住了泛红的奇异纹路。

亮红透射,那若晶石般的双眸,无孔无仁,仅有血红。

“这就是,母符吗?”

清墨感到浑身充斥着掌控一切的力量,那是与子符截然不同的权限。

顺着爬满炼器室的繁杂阵纹,他的感知能覆盖上这座方圆百里的宏大石室。

向上升高是繁星点点的夜空,伴随着他的意志操纵,高悬静谧的星空竟是一闪一灭。

迅速蔓延的感知解了阵法,厚重石门滚滚洞开。

室外随之弥漫而来的浓郁髓元被无底洞般的大阵完全吸收,进而源源不断的涌进了错落有致的阵纹里头。

便是粗略一观,亦能感知其中蕴藏的髓元,究竟有多浩瀚无边,无穷无尽。

难怪允许我从小挥霍的髓石,对老头来讲,这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仅是单单凭借小白的逆天特性,就已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了,竟还藏了这般多,不愧是做垄断生意的。

再向外,感知便无法继续延伸了,勾动的一切都被局限在了炼器室内。

清墨将目光投向林立的雕像,感知将石室立体的呈现在一片红色的脑海里。

内里参差不齐交错重叠的上万大小阵法,共同勾勒为了笼罩道场的惊天阵势。

颇为可惜的是,其中没有一条阵纹是他所能看懂的。

盖因每条阵纹中都运用上了叠加态,而所谓叠加,又非单纯将外头的东西塞入其中。

他这半吊子看不懂属实正常。

管中窥豹,老头这阵道本事,外界其实了解之灵不过一二,反倒炼器本领绝无仅有。

可想而知,由这离谱的阵法打底布置而成的炼器场所,其炼器才能究竟是有多么惊世骇俗。

道场里头每一坐落的雕像内部皆堆满了繁杂的阵纹,像极了封印,汇聚成一幅幅在脑海中晃动的模糊图案。

当他集中感知,欲要透过脑海上细密的缝隙看清守关人雕上那幅怪异的模糊图案时。

夜空繁星,亮闪其一,他顿时瞬移到了那和蔼老人的跟前。

少年还有些许懵圈,但那惨白骨手却不自觉的探向了人雕。

一股令人心悚的气息迸发,狠狠的刺痛了感知,他猛的回过神来,收回那探出的右手。

晃悠着大退几步倒在地上,茫然的捂着剧烈喘气的胸膛。

隐没的淡红纹路不知何时已然显现于手骨。

却没想到,母符非但无法控制这群雕塑,反到更能令他直观的感受到他们的恐怖与诡异。

清墨有些后怕的注视着雕像,不禁有些怀念老头在时炼器室的人畜无害。

却是让他对母符的作用有了些许猜测。

就在感知产生细致观察的想法后,似乎能够瞬间移动?

那便不太可能是仅仅只可操纵瞬移,应当有上更多离奇古怪的效能才对,侧重点莫不是……想之一字?

平复心绪,他轻闭双目,感知再次蔓延,随即完整细腻的石室呈现于淡红的脑海世界。

对着脑海中的石室地板,感知产生了微微脱离地面的想法,随之身体便像撇下了重量般缓缓悬浮起来。

“嚯~”

他不禁惊呼出声,细细感受起这一刻。

初次在不借助法宝和老头髓元的托举下飞了起来,这种脚不踏实地的感觉属实令他有些着迷。

当感知于脑海里注视着前方,产生往前的念头时。

身体也随之向前漂浮,直到老人布满皱纹的脸颊再次出在眼前时他才回过神来,慌忙操纵着骨架向着一旁歪歪扭扭的飞去。

当感知与想象的搭配愈发频繁,他漂浮的技巧也愈加熟练。

少年难掩孩子心性,开开心心的绕着林立的雕像上下翻飞,又追逐起夜空里的闪烁繁星,过足了瘾才停下来。

又不自觉的回想起那群怨民千奇百怪的法术,比如最为常见的火。

谁知手上顿时喷涌出烈火,惊的他下意识胡乱甩手,翻飞的火焰烧的自个嗷嗷乱叫又糊在了前方独眼巨人仅存的眼睛上。

反应过来的少年眼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活像发现了新大陆般。

随即脚下喷出熊熊烈火,借着推力悬上半空,又缓缓摆平身体。

“喔喔喔……”

星空下显现一道长存的火光,猝不及防的骨人狠狠的撞上了长着三张嘴的拉长鬼脸,不知何来的幽凉迅速蔓延全身,冻的他骨头乱颤。

“狗东西,敢冻你爷爷!”

少年有了底气,顿时嚣张起来,现在的他才不管什么鬼不鬼的呢。

忽而身上又传来密密麻麻大口啃咬着骨架的感觉。

“呼~”

四散寒意,冰蓝现世,丰满的羽翼狰狞的爬出骨背,挥舞间吹起阵阵寒风,自周身起,连空气都被冰封了。

噬咬的感觉消散,而前方乌黑的鬼脸也爬满了寒霜。

少年随之露出自得的神情,一脸骄傲。

泛绿的业火从虚空亮起,瞬间融化了寒冰,又烧掉了冰蓝羽翼,绿火替带羽翼的作用,于全身喷涌冲天而起。

“芜湖~”

少年伸着一根惨白的骨指,眯起右眼瞄准,一团团软烂的泥巴从指尖射出击打在先前拉其陷入幻境的冰蛇上。

伴随着他啪啪啪的配音,旋转着将周围的雕塑都抹了个遍。

静谧的夜空亮起耀眼的光芒,密集的流星拖拽着摇曳的火光轰向了被标记的雕像。

阵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伴随着缭绕的烟尘散去,林立的雕像毫发无伤

少年还是解气的对着骨指吹了口气,满意的转身潇洒离去。

他漫无目的的走着,路过的两旁不断盛开缤纷的花丛,包裹着他,也包裹着雕像。

少年感到久违的轻松,头顶的夜空缓缓升起了大日,驱散见了十年的慢慢长夜。

脚下走过的杂草迅速生长,又自行缠绕编织成摇晃的躺椅,他悠闲的靠上草椅,随着右手轻拍把手,高悬的太阳逐渐火辣,阳光爬上骨架,暖和正好。

他微眯了会,整理思绪,倒是回想起件事来,咱这昏迷了多长时间来着?

清墨点了下脸颊,迷糊的白兔如他般刚刚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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