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浪荡公子18(2 / 2)

苏渊小时候,苏令尚为姚镇东麾下第一重臣猛将。那时的苏渊经常会与姚家的子孙玩耍,其中姚修道虽然比苏渊大着三四岁,还是姚家嫡长孙,但人既随和,又与苏渊一样有一股疯傻劲,两人在众孩童中最要好。后来随着苏令与姚镇东的关系日渐紧张,苏渊与姚修道也越来越少见面,直至苏渊12岁,跟着父亲最后去了一趟长洲军总镇后,苏渊和姚修道便再也没有来往。想不到5年未见,这儿时的大玩伴上来就想给自己设套。

苏令这些年积蓄粮草,打造兵甲,训练士卒,招纳宁海旧臣,以不足两郡之地,生聚出四千常备战兵,另有两千不脱产的乡弓手可作为战时补充,纵是常陆、双锡一向富庶,恐怕也无法维持长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常陆团练必要对外扩张。

常陆双锡东临大海,可攻无非南北西三个方向。

北面接壤两股势力,一为淮上,民穷匪悍,取之无益。二为金陵沈家,这些年衰落得厉害,但控制的金陵、扬州两座大城依然固若金汤,防御体系完善,若常陆团练顿兵坚城之下,恐怕反给背后长洲军可乘之机。

西面的徊庭军马家前些年与长洲军交战,败多胜少,被占了不少地盘,如今休战后与常陆几乎不接壤,若常陆要行借道伐蜀之事,就算长洲军肯借,常陆也怕突然被截断后路。

想来想去,常陆团练能打的也只有南面的故主长洲军了。苏渊在苏令眼中再如何不堪,依然是他唯一的儿子,怎会不知道父亲心中大计,对姚修道试图塞过来的亲事,当然要竭力推却。

姚修道被强行拒绝,倒也不着恼,依旧笑道:“好了好了,表弟你不愿见就算了,把我的侍卫放开吧。哎呀,这位是你的表弟吧,那拐着弯也是我的表弟了,二表弟你可真俊,比我大表弟强多了!”他转向刚走近的许神秀,“你要不要见见我的三妹,你们两个结亲倒是一对璧人。”

许神秀心中暗觉荒唐,面上不显,回道:“谢过姚公子美意,然而我家有旧臣简氏,对我许家恩重如山,有存亡绝续之功,我母亲生前遗命,我当娶简氏女为妻。”

姚修道:“叫什么姚公子,叫大表哥,你觉得你大表哥我怎么样?听说你有个妹妹,我至今只有妾侍,尚未有正妻哦。”

许神秀依旧喜怒不形于色,回道:“舍妹尚幼,还不到婚配的年纪。”

姚修道大庭广众之下连遭拒绝,面上一直挂着的笑容渐渐变淡,摇头说道:“唉,那还真可惜啊。”不过他很快又亲热地拉起苏渊的手,问道:“表弟,你现在还喜欢钓鱼么,我们到了船上比赛谁钓的多如何?”

苏渊是随性之人,见姚修道不再提什么嫁妹,便也将刚才的尴尬抛在脑后,笑呵呵与他讨论起钓鱼。

除他们之外,江西马家也派了子弟从浦口出发前往镜杭,不过马家一行人与长洲军和常陆团练都泾渭分明,并不过来兜搭。当日,这许多人便分乘镜杭水军派来的几条大船,从海路出发,前往镜杭。

常忠义所在舰船上混住着长洲军的人马。这些人能跟随姚修道出远门,应当算是长洲军中的精悍之士。常忠义好奇从旁观察,起初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直到一个大浪头打来,船只摇晃,甲板上一名练玄庄的记名弟子与一名长洲军武士发生了磕碰,即而互不相让争吵叫骂,才暴露出长洲军的虚实来——那记名弟子两招便将长洲军武士放倒,随后又一人独斗长洲军赶来帮忙的两人,一时不落下风。双方人马听到动静,都冲上甲板打作一团,总算这艘船上的镜杭水军出面喝止弹压才让两边停手。

常忠义当时也加入战团,眼看己方人数虽少,却很快占了上风,如果不是镜杭水军插手,长洲军武士必败无疑。

这其实也是常陆团练和长洲军实力的真实写照,一方兵少而精,一方兵多而弱,真若战场见仗,长洲军恐怕一样下场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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