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学游泳与武装泅渡（1 / 1）

由于参谋顾问袁宏伟先生在日本国生活过几年，既领教过无边海洋的惊涛骇浪，又领教过数条大江大河的激流旋涡，属于捉鬼斩妖中队无可争议的日语高手和水中第一高手，因此也是中队当仁不让的日语教练和游泳教练。

参谋顾问根据对日本军人的了解，并不教队员们什么“缴枪不杀”、“投降免死”之类的东西，军队语言主要教的是：“长官”、“口令”、“站住”、“报告”、“稍息”、“立正”、“步枪”“机枪”、“停止”、“射击”、“前进”、“冲锋”、“小队”、“中队”“大队”等术语；生活语言主要教的是：“吃饭”、“睡觉”、“阁下”、“先生”、“老乡”、“在哪里”、“等一下”、“哪里人”、“干什么的”、数字、城市名称等日常用语。

由于参谋顾问不厌其烦的教授，一些记性好、有语言天赋的队员，很快就把普通口语学了个五五（达不到七七、八八）、六六，勉强能够应付一些突发情况。

至于如何为队员们展开游泳训练？参谋顾问私下里动了不少心思。第一堂课无疑设在了驻地的小河旁，参谋顾问语重心长地开始讲课：“我很明白思摩一带瘪得大江大河，我们捉鬼斩妖大队的队员又多半来自山区，所以大多数队员要么根本就是一个‘旱鸭子’，要么进了水就只会比划几下‘狗刨式’，远远达不到随时进行泅渡或武装泅渡的实战要求？而我们将要进入和作战的区域到处都是大江小河，广泊深潭，如果不学会、学好游泳，别说克消灭敌人，连进热带地区的资格都瘪得？”

“所以说，我们必须立即学会并且学好游泳，因为游泳并不难学，中队部要求队员们好好听几位教练的话，好好领会几位教练的动作，一开始就使用最正确的姿势，在第一堂课、第二堂课三个钟头内先学会漂起来、不沉水，在三十堂课后变成一位游泳高手？”

“在正式实际学习游泳技术之前，我们先下水站在水中，第一步大家先学习游泳的技巧，游泳技巧一共有三点：一、水中放松。这个放松主要是精神和身体要放松，手脚却必须保持一点不大不小的力度，以适应进或者退的需要；二、水中呼吸。人在水中的呼吸主要分为水中憋气和水中吐气，大家可以扶着岸边、同伴或者教练的手蹲下，憋着气把脑壳淹如水中，憋气时间越长越好，头部、胸部感到不舒服时立即钻出水面。水中吐气时同样扶着人或东西下蹲，把头淹入水中，再以口或者鼻子悠悠吐气，一段时间后缓缓站起，时间越长越好，注意不要一哈吐气一哈不吐气，以防呛着水；三、水中平衡。大家知道，人体是有重量的，人体的重心在下腹腔部位，而人在水中，水也会对人体产生浮力，这个浮力也有一个中心，我们把它叫做浮心，那么这个浮心在哪叠呢？人体中的肺好比鱼腹中的‘鱼鳔’，所以说人体的浮心在胸腔中。当我们俯卧在水中的时候，重心在下腹，浮心在胸腔，所以腿部就会下沉，身体就瘪得平衡，要想保持平衡，就必须让重心和浮心重合。要使重心和浮心重合，首先要做到人体适当紧张地处在一条直线上，两臂前伸、胸部向下对水造成一定压力，人体臀部和腿部就会上浮，这时候加上腿部的动作，人体的重心就会适度前移并且保持平衡。有了人体的平衡不断破坏又不断恢复的这个过程，来来克克重复几十次、几百次、几千次，人体也就向前进了。也就是说这个人不仅学会了水上漂，而且学会游泳了。”

“现在我们已经学习了游泳的技巧，我希望大家就不要再说‘我是旱鸭子’，‘我怕水’那种混账话了，我们现在学习的这个河水只有成年人的齐胸口深，是学习游泳的最佳场地，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双手一停双脚就可以踩到硬实的地面，你想溺水自杀都淹不死人，希望大家珍惜时间、珍惜机会，立刻行动起来!”

一百多人均行动起来，初学之人虚心听取教练意见，一划一蹬、手脚有序配合，一伸一曲、脖颈和腰杆共同发力，喝了水、呛了水也照样再接再厉，两个课时一百八十分钟结束时，大部分人还真是做到了“漂起来”的要求；本来就会游泳的队员则自觉地向教练请教，自觉地调整不协调姿势，并且开始负重泅渡训练。

所谓“人上一百，形形色色”，有两位来自思摩山区的队员无论咋个努力，身体硬是漂不起来，更谈不上向前游动了，你说他脑筋不够用吧？其它的陆上项目他完成得挺好，你说他懒吧？他自始至终在老老实实学习，并且喝了一肚子河水，几十次呛得口水、鼻涕一大把。旁边的同伴和教练示范了一百次，嘴巴也讲干了口水和吐沫，这两位仁兄也学习了一百次，但是就是漂不起来，身体僵硬、屁股重，一躺平就沉底，瘪得办法，似这样懵着一哈子转不出来？让你想开口骂他们几句都不好得骂，只能让他们自个儿慢慢琢磨慢慢开窍了。

第三堂课仍然由参谋顾问主讲：“现在大部分队员都能够漂起来了，我们今天主要是学习‘蛙泳’，蛙泳是几种游泳姿势里边最重要的一种，也是中队部重点推荐的一种，选择使用蛙泳省力气、速度快、瘪得声音、隐蔽性好，哪个队员学会并且学好了蛙泳，就等于他掌握了水性。学习蛙泳有个顺口溜，即‘划手腿不动，收手再收腿，先伸胳膊后蹬腿，并拢伸直漂一会儿’，这个顺口溜也就是蛙泳这种泳姿的动作要领。”

参谋顾问一边讲一边开始了比划。“臂部动作：一、外划。双手前伸，手掌倾斜大约45度（小拇指朝上）双手同时向外、后方划，继而曲臂向后、向下方划；二、内划。掌心由外转向内，手带动小臂加速内划，手由下向上并在胸前并拢（手高肘低，肘在肩下）前伸；三、前伸。双手向前伸（肘关节伸直）。需要提请大家注意的是，外划是放松的，内划是用力的、加速完成的，前伸是特别积极的。”

“腿部动作：一、收腿。曲膝收腿，脚跟向臀部靠拢，小腿要躲在大腿后面慢收腿，这样可以减少阻力。收腿结束时，两膝与肩同宽，小腿与水面垂直，脚掌在水面附近；二、翻脚。两腿距离大于两膝距离，两脚外翻，脚尖朝外，脚掌朝天，小腿和脚内側对准水，像大写的W。三、夹蹬水。实际上是腿伸直的过程（曲髋、伸膝），由腰腹和大腿同时发力，以小腿和脚内侧同时蹬夹水，先是向外、向后、向下，然后是向内、向上方蹬水，就像画半个圆圈。向外蹬水和向内夹水是连续完成的，也就是连蹬带夹。蹬夹水完成时双腿并拢伸直，双脚内转，脚尖相对。蹬水的速度不能过猛，要由慢到快地加速蹬水，两腿将近伸直并拢的时候蹬水速度最快；四、停。双腿并拢伸直后在一个短暂的滑行1至2秒。”

有个队员似乎是突然开窍了：“报告教官，我这哈有叠整明白了，我们这个蛙泳给是学习青蛙的游泳动作？

“小伙子不错，懂得动脑筋了，所谓蛙泳，就是我们人类向青蛙学习学来的，大自然无形中会教给我们很多东西，能不能学习它，能不能掌握它，就看你会不会动脑筋，爱不爱动脑筋？”

随着大家伙游泳术的进展，作为辅助项目的“仰游”、“踩水”训练也进入正式课时，熟练蛙泳后进与退都能保持速度，隐蔽性也比较好，熟练仰游则可以在水中休息和稳步腾挪，熟练踩水更可以加强观察甚至在水中开枪，它们都是实战要求不可或缺的水中技能。

训练中途，几位教练插进了一个全体队员必须掌握的注意事项，这个应该注意事项分为救人和配合被救两部分：在水中如果碰到险情，实在无法自救时，必须冷静地等待别人救援，千万不可慌手慌脚，抓到什么就抱得紧紧的，甚至将前来施救的战友也拖入水底；进行施救的队员必须注意方式方法，最好从遇险者的侧面接近遇险者，绝对要避免反而被遇险人死死抱住，单手抓住遇险人的一只胳膊或衣服脱离水面比较好，抓住遇险人头发游往水边更好。

仰游和踩水也学得差不多了，这天参谋顾问带着队员们换了一条水流湍急的大河，并让人抱来一大堆由前面三节、后面三节小竹筒连串组成的土制救生衣，强制每人穿上一件。按班组指定了观察员和救护员，每人身负一块十千克重的石板，开始了武装泅渡的训练。队员们也知道这是实战的需要，实实在在又投入进艰苦的训练中，反正艺多不压身嘛。

这个土制救生衣看起来有点憨笨，使用时似乎也不是很方便，但是却是是来来（方言：堂堂正正）地通过了激流旋涡的检验，一个叫陈正坤的队员在穿越一段旋涡时，一只手、一只脚突然并发了强烈抽筋，这个陈正坤相当冷静、勇敢，尽管自己疼得龇牙咧嘴，仍然拒绝了旁边救护队员的帮助，连那块十公斤石板都未放弃，依靠救生衣的浮力和剩下的另外一只手、一只脚，自己极力保持平衡，咬紧牙关，被卷入旋涡又钻出来，再次卷入又再次钻出，往复几次，咬着牙硬是战胜手脚抽筋和旋涡绞缠的双重肆虐，到达了安全区域。

看到土制救生衣的效果很好，参谋顾问等人感到很欣慰，虽然这一带竹节和竹筒比较好找，但是以后还是必须得加紧搜集橡胶制作的正规泅渡用具（包括救生衣、救生圈、橡皮艇等），毕竟那个东西携带更加方便，什么时候说要用就可能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