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榕树下（1 / 1）

每次掏鸟窝，一个上树负责掏，一个在树下负责接。掏出来的，一个扔了下去，等下面的发声了再扔一个，接的用个他俩特制的大口网兜，接住了一个便取出放进边上的布袋里，喊一声，便会又扔一个下来。

这一日，二人带好了工具，来到了右相相府后院外墙不远处的一颗高大的榕树下，褚卫先吼了一声，看看没有动静，加大声冲着树冠又吼了一声，也不见有鸟儿飞出，便熟门熟路地飞快上了树，待到了鸟窝处，他伸头朝着窝里看了一眼，“哇”兴奋地叫了一声，左手拽着树枝，右手作势就要掏蛋。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凤头鹰远远地凄厉地啸着，风般直扑他面门而来，那尖利的喙子竟是直直地冲着他的眼珠。

“娘呀”不愧是将门之子，褚卫反应那叫一个快，叫一声娘，蛋也不要了，直直就从树上栽了下去。

那凤头鹰一下冲进了窝里，左瞅瞅右瞅瞅，又右瞅瞅左瞅瞅，直到确认蛋还好好地在那，便站在窝旁的树枝上，伸长脖子恶狠狠盯着树下，冲着树下发出尖利的啸叫声。

再说那黎王爷兀自站在树的那一头，二手举着个网兜，目瞪口呆地看向褚卫这边。

褚卫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个头和他差不多大的女孩，瞪着一双杏眼，上牙紧紧咬着下唇，二颗虎牙清晰可见，伸出的一双手臂正死死抵住他的后背。

褚卫回过神，同时也感觉到了后背处的异样，猛一回头，直接和女孩来了个王八对绿豆，小眼瞪小眼。

这一眼各自看对了眼，各花入了各人眼，两看两相痴，两小小两两看对方直接看入了迷。

“哼，啊哼”黎王爷大声哼了二声，收起网兜，摇晃着踱到了二人跟前，伸出左手在二人中间上上下下来回地切了几回。

褚卫先回了神，恋恋不舍收回了眼。

“谢谢啊”。好一会儿，褚卫抬了右脚看了看差点让他来个大马背地的膈脚石头，跳开了一步，冲女孩一抱拳。“不谢，顺便”。女孩还在痴痴看着褚卫，嘴里到也回的快。“你一个人”？褚卫看了看女孩的旁边。“这墙里是我家啊”。“你怎么会跑到这后面来”？“要你管，我喜欢顺着外墙转圈圈，不可以啊”？

黎王爷这时插了进来，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三小小找了个有大石墩的适宜地儿，坐了下来。

原来，女孩姓秦，单名姜，是秦右相的侍妾所出，相府除了大教礼仪，对于侍妾所出的女孩到也没有太多的拘束。因为成人后也不可能成为哪家的正品的当家主母，头面往来也轮不到她操持。所以除了必要的教诲，闲暇时间也便自在。

偏这秦姜有个特殊的癖好，就喜欢自家院墙外的风景，只要不刮风下雨，几乎每天都顺着院墙转上二圈，看看地上无人侍弄的闲花野草，蹲下来和它们说说无人听得懂得闲话。

今天不期遇上了这二个上树掏鸟蛋的，远远地看着养眼，也不撞破，就慢慢靠近了想瞅个仔细，谁知那鸟儿突然如剑般直捣黄龙，树上小小一只直直地砸了下来，原本已经好好触了地了，可是右脚却正好膈上了地面一块棱角石头，整个人立时往后仰去，秦姜想也不想，飞奔过去用双臂死死抵住了褚卫往后倒地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