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陌路173（1 / 2）

“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没错！就是农研所的计划，”吴照得意地翘起二郎腿，“当时我还在为农研所找上我而感到欣喜，但是我很快反应过来，即使拿到永夜珠，我也无法判断真假，万一被望江楼坑了，那么吃亏的也不会是农研所，而是我。”

“学园生和永夜珠的关系，难道很多人都知道吗？”

吴照敷衍地点点头，“嗯，那是自然：第一个培育出永夜珠的人，自己就是一个学园生。如果没有他，这个东西就只会被农研所当成一块矿物，而不是什么思维的容器。”

培育出末树果实的人是一个学园生？但在这个消息之外，他还注意到了一件事情：永夜珠是在农研所里被培育出来的。原来如此，怪不得农研所费了这么大的劲去托人，想要把它找到，说不定除了有物归原主的意思在，还想掩盖自己的糗事。

自己创造的东西莫名其妙地丢失，说出来也太丢人了。

“我为什么会失忆？这件事情，加上我被收养，即使是我也觉得太离奇了。还是说，”他眯起眼睛，“这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

吴照哈哈大笑起来，让客厅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人有那么容易失忆吗？也许你没有养过狗，但是我还小的时候，家里有一条狗。有一天它莫名消失，我们找了很久，过了一段时间，它自己跑回来了。我们都觉得是被人拐走了，但是它忘不了旧的主人，就回到了我们身边。”

说着，吴照把目光投向他，“废土上，很早之前就有这样的方法，如果你想让一个人对你绝对忠心，那么最好的方法是在不伤害到身体的方式下，彻底摧毁那个人的意识。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在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对救命稻草伸出双手，何况一个失忆的人。”

多么高尚而纯洁的心灵啊，当然，不是说吴照。听到这番话之后，吴泠霜露出了难以忍受的表情，甚至把身体转向一边，不愿正视坐在沙发上的二人。

如果她之前碍于家庭的原因不愿或者没能看到吴照干过的那些卑鄙肮脏的事情，现在她也该明白了，她和吴星流所享受的优厚的生活条件，到底是怎么来的。

“那么为什么要告诉我我的真名？”

“纯属是我失策了，”吴照移开视线，“我就不应该这样做。本以为这会是个对你释放善意的机会，但是我似乎低估了你的智商。其实，就在你选择了你的真名而不是‘吴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未必真心想待在这里。”

“的确，”姜沐聪点点头，“那不是我的名字，自然也不能代表我。好了，既然这些事情都说明白了，你我之间确实是互相利用的关系，那么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把我从这里赶走吗？”

吴照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忽然露出一个阴沉的微笑。姜沐聪也觉察到了吴照的用意，他自己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吴照还不能放他走，至少现在还不行。他在农研所的夺珠计划里担任一个重要的角色，现在把他赶出去，吴照显然没法交代。而这也是姜沐聪想要看到的结果，他必须缩短和永夜珠的距离，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要看到永夜珠真实的作用。

如果离他太远，他就没法知道了，不是吗？

截止到夏至日那天，他留下来都算是双赢；但是在那之后，吴照就可以轻松地把他赶走，甚至不需要付出什么。

这应该也是吴照想要看到的结果，那句话确实很对，自从他到了这里，这个家庭就陷入了一场又一场风波之中。未必是他引起，但是这栋房子里埋藏的很多危机，也确实因为他的到来而迅速激化、爆发，最终让客厅里四个人的关系，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当时，我还是有一个选择的：是买那个女生，还是那个男生呢？哈，”吴照自嘲似地笑了起来，“也许是因为想起了一些事情，又或者是想要拍下那个女生的人越来越多，我最终还是没有转变思路。那个女生就未必有你这么忠心呢。真是丢人啊，”他看向他的两个孩子，“你们真是一个赛一个地争气。”

吴泠霜脸上原本在慢慢消去的红痕，此时又慢慢浮现了出来。吴星流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妹妹，两只眼睛都瞪得像5角硬币那么圆。幸好这样的表情马上就被吴照斥责的目光压制住，慢慢消失了，他可不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吴泠霜。

吴照从沙发上站起来，整理好衣服，便向楼梯走去。但是在脚面接触台阶之前，他停下脚步，重新转向姜沐聪。

“周一之前，你可以照常住在这里，我不会麻烦你做任何事情。在那之前，自己做个了断吧。那天之后，如果农研所足够满意，你就可以不必再回到这里，我也不想知道你和这个家里的任何人有来往，更不会找你的麻烦。这样，够公平吗？”

公平？姜沐聪在心里冷笑起来，直到现在，吴照还在把事情的责任全部甩在他头上。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这句话已经足够浅显易懂，他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这个结果。

没有得到任何人回应的吴星流暗暗地骂了两句，很快，客厅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吴泠霜。10分钟之前，两个人在车上愉快地交谈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姜沐聪不愿、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幕将会变成回忆，永远不再复现。

“农研所究竟要你去做什么事情，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姜沐聪摇摇头，他还不打算告诉她。“你会知道的，等到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不想说太多，这是件糟糕的事情，而且基于保密的原因，今天让你知道有这么一件事情，就已经够糟了。”

吴泠霜似乎对这个回答不太满意，但是她没有回应。

“所以，就是这样了。”吴泠霜从口袋里拿出眼镜，用衣角擦拭起来，“这样的结果，你觉得是可以避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