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傻瓜遇到傻瓜86（2 / 2）

突然的冷，让念笙有点儿不适应，大约是寒性体质的缘故，她是怕冷的。下意识穿了毛衣，在相对无望的等待里，读书写字。

写到昏昏沉沉，脑子都是有些发胀的。想午休却是睡不着的。眼睛很困乏。

正当她逼着自己躲到梦里去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对于孤立无援的她，这会是谁的？

接听之后，才知道是送快递的。

那么说，是柏绪寄来的包裹到了？不该这么快吧？可是询问了地址，的确是的。难道他发了鸡毛信一样的加急快递？

这也不要太快了吧！一般快递都要三天的，她原本以为会明天到，所以即使冰箱空空如也，她也准备捱到明天再下楼。看着窗户外的风，她就会觉得瑟瑟发抖。

还好，冰箱里还有自己手打的肉丸子和一盒儿子没走之前买的午餐肉没吃。饿是饿不死的。

除了一小块姜，一点蔬菜和鸡蛋都没有了。

因为地址不靠谱的原因，她必须下楼去给送快递的接头。毕竟那个酒店还在停业中，自然是没有人和地方接收包裹了。还好酒店离念笙的出租屋不远，这也是柏绪来K市的时候，念笙曾跟他指认过的。

念笙胡乱穿了稍微厚一点儿的衣服，就出门了。也顾不得所谓的形象了。但是不会穿睡衣上街，她绝不允许自己那样不讲究仪容。

送快递的小哥倒也是个特别朴实的年轻大男孩儿，胖乎乎的，等念笙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他正好根据念笙在电话里提供的地址，把车开到出租屋所在的小区门口。

这让念笙觉得特别不好意思，毕竟，错乱的地址，在无形之中给人家添乱了。

她没有特别的惊喜，也没有格外的忧伤，只是内心蛮愧疚的。这个礼物虽然迟到了，绝不会多余。毕竟，这是她过生日收到的特殊礼物。作为一个深度缺爱的人，她怎么可能不感动呢！

只是爱到不能爱，这份礼物对她来说，实在是有些让她觉得有愧疚感。当爱情倒退到朋友这个阶层，她还是觉得应该和柏绪把握适当距离感更好一些。

回到楼上，下意识用剪刀打开包裹之后，谭雅被包装盒封面的图案给触动了，那以绿色为底板的图案中竟然有一辆冒着烟的火车，好像就是那么轰隆隆地开着，从秋风中冲过来的。载着柏绪真诚的祝愿！让她觉得自己瞬间被一股暖流包围着。

但她更愿意相信，那是飞过来的。这德州扒鸡，实在是飞得太快了！

“有点儿懵圈了！怎么可以这么快？你寄的糖衣炮弹飞过来了！谢谢你的傻！对不起。让你破费了！”

她迫不及待地以留言的方式告诉柏绪。

“收到了？”过了几分钟，他简单回复了谭雅。

“嗯！我原以为是明天。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开车呢。我挑的最好的扒鸡。”

“你傻，犯不着这样的。我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你好好开车，注意安全！（再见、微笑）”

“算是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吧！”

她不再回复他什么，虽然很想回复他一些什么。但不想打扰他太多，他分明在忙着。

她一个人陷入了发呆的境地，却是悲喜交集的哭了起来。傻瓜碰到傻瓜的感觉，大约如此吧！

她是不能再爱他了，因为她深知此刻的自己只能是个包袱和累赘，甚至所谓的定时炸弹。她无法从根本上让他快乐起来。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肩头的担子实在太重了。

念笙在感念之余乱涂鸦了诗歌《曾记否？》

是写给柏绪的，却不刻意发给他看。虽然是感恩的表达，却不想再误导他。

泪，夺眶而出的那一刻

灵魂和世界一起颤抖

迷航的寂静，被窗外的冷风掏空

无法着陆的忧伤

付诸文字，当偿还与救赎，交织忐忑

废弃的莲蓬，莲子与莲心的苦

不翼而飞

徒留，黑漆漆的十七孔须臾，等雪造访

那终将与苦涩无关的

洁白，还原，不着痕迹的来复去

瘦

瘦下去

单薄的回望沉甸甸，八月已远——

但愿这次他能看懂吧！最好不要想入非非吧！

心好累的，也很困乏，除了睡觉，念笙是无心去看书的，因为灵魂有点儿乱乱的感觉。

为了逃避卧室里的闷郁气息，为了逃避隔音效果不好的小阳台，她不得不抱着被子到客厅的沙发上去休息。适当地换一下环境，总是相对清醒一些。她可以想柏绪的好，却不能容忍自己去想他的爱。

她不要再把自己的感情交付一个不能从根本上自由的男人。那是一种，莫名的伤害，对自己，对他，对他身后的人。

她宁愿自己受伤，也不要看着他的心彻底支离破碎。下意识虚构一下，因为这不合时宜的爱，让太多的人跟着受伤，那简直是罪过。

很多时候，放过别人，何尝不是放过自己呢！

活着，实在是太难了。

尤其是在如此震荡的霍乱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