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心灵挣扎的漩涡78（2 / 2）

她深知自己病了，但是几乎没有人把她当病人看。她在找药，一直在找药，自我救赎的药，找得好辛苦。但她还是要咬着牙，一直找下去。即使到死都找不到，至少找的过程也是另一种朝圣。

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不应该和柏绪再纠缠下去。两个明明相爱的人，却都以旁观者的姿态，抵触经不起打击的爱。两个缺爱的人，渴望着，畏惧着灵魂上的交汇，却又阻挡不了世俗的摧残。

尤其是柏绪，那拖泥带水的犹豫，让念笙对这份不合时宜的爱，更多的是畏惧和惶恐不安。

既然他自己都承认了，接受不了念笙的个性，给不了她琴瑟和鸣，那又何必咬定青山不放松？这不是折磨是什么？

念笙面对着失业的压力，实在是承受了太多生命无法承受之重。放了柏绪的前提，是她必须先学会放过自己。

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灵魂以拉锯战的方式把自己逼得太紧了，简直是往死神怀抱里逼的节奏。心好痛的。

她不能倒下，即使倒下也不能装死。她得逼着自己爬起来，给远方一个交代。孩子们需要她，需要妈妈。这大约是她唯一的，也是最后的理由，给自己一条可怜又可悲的活路。

大约下午五点半左右，念笙痛定思痛，给柏绪留言。是时候了，揭开灵魂面具的时候，彼此好好谈谈。即使把爱谈坏。

“今晚若有空，我们聊聊，可好？我等你，很真诚的。（微笑）”

“好的。”他及时回复了她。虽然是简单的两个字，也比他惯常用的心形图片代言的“嗯嗯”，来得更真诚一些。

他是在乎念笙的，他很少不回她的留言。除非被她气到不可理喻。念笙看在眼里，暖在心上，痛在灵魂最深处。因为她的心告诉泪水，关键时刻柏绪选择的不是她，一直都不是。

“真心不想伤你太深。我懂你对我的好，但是我们都有各自要面对的命运！我最近承受的压力太大，心态不好。不想你跟着我的节奏郁闷，懂吗？

你忙工作。抽你的空，我们开诚布公地谈谈，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搞得整天像过家家一样。你心里不好受，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晚上见。别再跑绿湾河边，把自己冻成冰棍儿了。”

念笙觉得自己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很清楚了。此刻的她是冷静的，也是绝望的。命运逼着她不敢再对美好和幸福有过多奢望。谁又不想敞亮地活在这人世间啊！

只是现实太残酷了，接下来的活，对她来说是绝对的考验。因为她清楚，要想捍卫得之不易的自由，她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那些伤到骨子里的冷，仿佛隐形的绝症，常常会在她彻底沦陷孤独的时候，隐隐发作。那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折磨。

“好的，你上班了吗？”柏绪回复了她，一并发过来一张他的自拍照。那是令念笙为之动容的笑。曾经杀伤力十足。而此刻，不过是镜中人的索然罢了。

照片里，他穿着黑衬衣，浅色的灰格子西装，脖子里顾挎着他心爱的佳能相机。不知道下午又在忙些什么活动。当时念笙正在埋头写作，并没有注意到他发来的消息。

等到她看到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那时念笙写累了，累得浑身都不舒服。才顾得上翻看手机信息，发现错过了他没心没肺地笑。她能感受他的爱，即使淡薄得让回忆的场景心酸。

“对不起，刚才在忙些别的。没有看到你的信息。（微笑）”念笙礼貌而冷静地回复他。她既然选择和他进行一次彻底的交谈，无论结果如何，都是迫切要面对的。

念笙的灵魂枷锁实在太沉重了，她必须要学会为自己减压，才能给灵魂找到可能的出口。更加隐忍地去面对接下来的暴风雨。

“晚上几点？”他追问。仿佛要和念笙约会一样认真。

“我空着。抽你的空吧！我还失业呢！你觉得几点合适，随时联系。省得夜长梦多。（微笑）”念笙以近乎绝望的口气，表达了所谓的存在感。

“好的，一会儿我吃点儿东西。”他像没事儿人似的，察觉不出念笙夹杂在字里行间的惨淡和沮丧。也真是难为他了。原本可以活得更自在的一个人，又何必对念笙不离不弃呢？

该死心了，她们都该死心了，最好一起死心。

“嗯！省得一会儿，我又把你气得吃不下去饭了！”念笙的预感告诉她，她们不一定能谈得拢。

毕竟在念想的制高点儿上，她们总是会各持己见。倘若英雄所见略同，结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