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重窗之隔（2 / 2）

收获，大海的哭声

哦！妈妈！

我该如何，卸下伪装，穿越重重雨幕

回家

回空荡荡的故园

在停摆的钟前，打点霍乱时期的饥寒——

柏绪也不知道来没来得及读念乱涂鸦的诗句。却继续发了一张紫叶醡浆草的图片过来，给念笙看。那是念笙牵心的所在。

是当初念笙打算以私奔的方式跟他走之前，先于念笙跟着柏绪的车被载走的花草中一盆，奄奄一息的一盆紫叶醡浆草。

精通盆景技艺的柏绪把那盆紫叶醡浆草养得真好。念笙无法想象的葱茏。

一盆花的缘分，微妙着不可言说的点点滴滴，念笙心里顿生涟漪。

而触动念笙的还是第一张照片里，念笙不经意看到的老花镜。她是无法想象他戴老花镜的样子的，简单地去想，复杂地去想，感觉命运蛮可笑的。

“你戴老花镜啦？（惊讶）”念笙没心没肺地问。

“是啊。看书必须戴老花镜。”他回复了她，随后发来一张茶座的全景图。

“我看书也有些模糊了，但还不至于戴眼镜。”念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内心里总觉得心爱的人不该老得那么快。

“老了。”

“老杨头儿。（笑，笑，笑）”念笙忍不住逗他。

“（笑）我的身体也每况愈下，不知道还能活几年。（畏惧）”他不由得要发感慨了。

“呵呵！吉人自有天相。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念笙知道他有三高症状，每天都是要吃药的。

“你的话里充满了色彩和温度。”

“谁活着，不是奔着死呢！活好当下，对得起自己的灵魂就好！”念笙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那样就不会给柏绪错觉。

柏绪随即也转过来一首自己涂鸦的诗歌，也算是所谓的互动。他们都是爱诗如命的人。

几杯热酒下肚

绿湾河畔的落日

便遁入六道轮回

西天的酡红

一头扎进双手合十的虔诚

拷问着凡夫的顶礼

汗水缠绵的风

统治了夏的一生

炊烟顶起人间的长生天

寺院钟声攥紧单薄的梵音

没有证得圆满的夕阳

沉入般若淹没的夜色

放生河边的老柳树

佛号默念了几千年

被手拄金刚杵的韦陀

挡在山门的南边

地下的根扎满了寺院的土壤

“呵呵！看来你不是色盲呢！还能看出文字的色彩。”

简单浏览了他转发的诗歌，念笙又回他。“你这是要入空门的节奏。”

“心向往之。”他修佛多年，心有所向，那是自然而然的所在。这也是当初念笙婉言谢绝他的追求的原因之一。他本该是六根清净之人，不该被红尘羁绊。

“要把诗歌写成佛经了！（笑）等你读书成正人了，就成正人君子了。现在嘛！修行不够。只能是伪君子。（傻笑）”念笙开始使坏，故意气他。

“能称作经的只有六祖慧能的坛经。”这是他的专长，他这是要开始为念笙讲经论道的阵势。

“心存真善美，处处皆经纶。（笑）”念笙是个无神论者，却笃信真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