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回旋（1 / 2）

在失业这段时间，郝仁尝试过去工地找活干。

但是工地不是说人满了，就是说工程还没有开始，暂时不招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愿意要他的，包工头又需要提前收三千块的钱，说是为了防止他中途跑路。

郝仁也不是傻子，没交这钱。正经公司是不会提前收钱的。而且，他也没钱。这种冤枉钱还是别花了。

他也去找过送快递的工作。可现在已经兴起了菜鸟驿站，大部分不需要上门送件了。郝仁找了好几个地，都说是人员饱和，不需要人了。

郝仁找工作连连碰壁，也回味过来，原来自己之前之所以能顺风顺水地很快找到工作，都是因为有人帮忙。

有人帮忙，在找工作时虽不是主要因素，可也是不可缺的因素。尤其是这种谁都可以做的工作，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老板为什么要你不要别人呢？

郝仁后来换了个思路，把目光投向了工厂。这在十年前是他不屑于进去的地方，可现在他站在了门口，推开了大门。

他去过轴承厂、玩具厂、器械厂、精密仪器厂、自行车厂，每一个老板拒绝他的理由都是，他之前没做过，没有经验，并且年纪大了，不适合。

他惊觉，原来二十五岁对于进厂来说，已经是“高龄”了。有点啼笑皆非，又有点无奈。毕竟，没人要他，他就没钱挣。

他看着卡里的钱越来越少。虽然他每天就吃两顿饭，每顿饭基本上都是对付着过的。为了省油钱车子也很少开出去，能靠脚走到的地方绝不开车。

即使生活成本一省再省，可都是笔笔支出。而又只有出没有入，这令他着急上火，嘴里燎了好几个泡。

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他某天找工作时肚子忽然疼痛难忍。他从早上开始察觉到疼，中午随便吃了点粥，一直疼到下午五六点，实在是忍不住，才想着要去医院看看。

他先是就近去了一家社区医院，医生摸完疼痛部位，告诉他极有可能是阑尾炎，建议他去更大一点的医院看。

医生说，他们医院有仪器，可以拍片子确认到底是不是阑尾炎，但是确定结果后也没条件做手术。

郝仁便离开医院，坐上公交车去了医院。郝仁路上在想，原来阑尾炎没有书本上说得那么恐怖，至少他没有满头大汗，没有满地打滚。

他到了医院时，照例是一番问诊。医生直接确定是阑尾炎，问他七小时内有没有吃东西。郝仁说没有。

医生当下就让他缴费，去拍个胸片，然后上楼做手术。他照做。他出门时听到医生在摇人，说有个急性阑尾炎，让赶紧来之类。

等拍完片上楼，医生让签手术同意书，并告知可能存在的风险时，郝仁忽然想起来，也许他该给爸妈打个电话，或者给其他任何一个认识的亲戚打个电话。如果他真的出事的话，得有个人来带他回家。

他斟酌再三，最后打给了小叔叔。小叔叔能交流，可以沟通，打给他最稳妥。

“叔叔，我是郝仁。”

“我现在在xx医院，需要做阑尾炎手术，想跟您说一下。”

“您不用过来，只是个小手术，我只是想跟您说一下，您不用担心。”

“我要进手术室了，先挂了。”

郝仁被带到某个房间，换下了衣服，护士剃了他腹部的毛，给他纸让他擦拭一下。随后就躺在病床上，进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