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畜牲不如的窝囊废（2 / 2）

余家燕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是明显，消瘦的脸颊血丝明显，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打了。

“谁打的？是油脂化工厂的李狗蛋打的嘛？”

余家新的声音高了起来，他说的李狗蛋正是他父母双亡的那个单位的车间主任。

余家燕没有说话，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想闪过他往里走。她对自家哥哥已经很失望了，窝囊废还不说，把父母的最后一个月工资都拿走了买酒喝，还爱烂赌，把本来就穷困的家庭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不仅失望了，还很恨眼前的这个窝囊废哥哥。

“哥！”余家燕身后闪出了一个小子，喊了一声余家新。

余家新定晴一看，是最小的弟弟余家兴，一付脏兮兮的模样，鼻涕还流着。

“小兴，你怎么也来了？”余家新高兴地说着，伸出手要去摸他的大头。

谁知余家兴嗖的一声，躲回了余家燕的身后。

余家新虽然内心里还是那个小老头的心智，可思想上脑子里还是不自觉地涌现出这个窝囊废身躯的一些事情，条件反射地感知着他的一切。

眼前瘦弱的女孩子就是他的大妹余家燕，她身后穿着破破烂烂衣服，一呼一吸吞吐着鼻涕的小孩，就是他的最小的弟弟余家兴。余家新与她们相处的时光还是深刻在脑海里的，自然地泛上他的记忆。

虽然他内心深处还有一股记忆是小老头的，可窝囊废的记忆也是那么清晰，就像电脑另外一个内存盘一样，不曾被格式化忘却了的。

“余家新，家里没吃的了，我来拿些爸妈的工资，他们的积蓄…家兴他们一天没吃过了，我来问你要点钱。”余家燕冷冷地说着，丝毫不把他当自己的哥哥，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贪墨了她父母钱财的陌生人，她是上门来讨要父母钱，要养妹妹弟弟的。

这是她这个月中第几次来讨要了，她也快麻木得忘记了。可是为了妹妹弟弟的活着，她不得不出面来问这个窝里狗窝囊废讨钱。

前次这个窝囊废给了她才五块钱，她买了点面粉买了点糙米，很快就没了。不论她吃得几乎没吃一样，和着水填个肚子，也经不住家里四个人吃，很快家里就没了粮食，只能靠周边邻居可怜，勉勉强强度日。

没法子，她只能再来窝囊废家讨钱，毕竟爸妈的钱，是被他抓走了的，或多或少总能度过一段时日的，总不至于要她们姐妹四个上街讨饭要强。

余家新看到眼前瘦吧拉叽的妹妹和弟弟，听着她有气无力的说法，心里是震撼的，触动的。他小老头一顿酒饭都可能是她们全家一年的粮食，可现在活生生的妹妹弟弟饿得面黄肌瘦在眼前，他良心是过不去的。

虽然眼前的妹妹和弟弟，好像只是这个窝囊废的妹妹弟弟，他另外一个身躯的恻隐之心泛滥了起来。

小老头过去虽然浪吃浪用，可看见太可怜之人，还是会忍不住伸出援手去帮一把的。当然，他也被假凄惨骗过不少钱，被身边人忽悠走了不少钱财和物资，还是有一股侠义心肠存在他的心底，不曾磨灭掉的。

“唉！还是晚点喝醉回去了…这窝囊废怎么这样呀？还是人嘛？自己弟弟妹妹过得这么凄惨，还忍心拿着父母的钱去赌去喝酒嘛？你还是人嘛？真是畜牲不如啊！”余家新恨不得当面闪他几个耳光，踢他几脚，狠狠骂他一顿。

可是，现在的窝囊废是他，他能打自己嘛？当然不能了！他能踢到自己嘛？左脚踢右脚？那疼的可是他自己了！

余家新可不是过去那个窝囊废，畜牲不如的那个余家新了。他犹豫了片刻之后，当下决定了要先留下来，暂时不去喝醉飞回去了。

当然，喝醉之后，能不能时空交叉飞回小老头的身躯，那他也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