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一场大龙凤（1）（2 / 2）

“不肯定。”楚留香想了想：“如果她需要代罪羔羊，必有同伙，而这同伙必定是心狠手辣的杀手。”

“她请了杀手？”胡铁花说。

“请杀手的话，必然会漏出风声。”楚留香说：“但从未有过任何风声漏出。”

“所以，她是一团人？”胡铁花说。

“也有这个可能。”楚留香说：“但又不像。”

楚留香这样的猜测，纯粹是基于个人对叶苏苏的感情，还有直觉，全无逻辑可言。他认定叶苏苏人脉虽广，但可以推心置腹的人不超过两到三个。

“她为什么不惜动这么个大动作来假装死亡呢？”胡铁花说。

“大概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楚留香说。

“你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胡铁花说。

楚留香叹了口气，说：“可能是受制于一个人，或者一个组织，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脱离他们。”

“这个……”

胡铁花被难住了。事情直来直往，胡大爺都可以迎刃而解。但转弯抹角的事，就能把他搞得头昏脑涨。他说：“你说，这会是什么样的组织？”

“还不确定呢。”楚留香说。

胡铁花正想问一件事，却说到嘴边时就吞了回去。他想调查那具被重复利用的女屍，她身上可能还有线索。但深入思考，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查呢？简直是大海捞针。

“喔？”楚留香发觉胡铁花的异样表情，问：“有事吗？”

“没有。”胡铁花尴尬的回答。

…

…

十月凉风，星空璀璨，湖波粼粼，光彩梦幻，良辰美景，如痴如醉。

老鴇经营的青楼名叫春花满楼，位于湖畔边上，景色优雅，几个贵宾室的楼台都望看湖心。美人抚琴，赏乐品酒，公子哥儿，留连忘返。

大家都叫老鴇为‘满花大姐’，年过四十，虽浓妆艳抹，却风韵犹在，是上一代名妓，以琴艺见称。楼里的琴手小姐，都是她的弟子。

而她经营的春花满楼大多数的姑娘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非常矜贵。只有少数是自愿卖艺又卖身的。

这一点非凡特别。

而满花大姐从来没有强迫过半个姑娘卖身。反而，把这些卖艺的姑娘身价都有所抬高。抬高的，自然是卖身的价格。

闺女的春宵何止值千金！

当然，就算你有千金，也得姑娘点头愿意才行。

所以，公子哥儿们都觉得春花满楼这名字太过俗气、太不优雅，但这里的姑娘却个个如兰似麝，非常吃香。

如果是来听听歌，聊聊天，让姑娘陪陪坐，消费也不高。这有点像近代的夜总会。

此时此刻的胡铁花刮净了胡渣子，洗了个白白，泡了个香花澡，也换了一身光鲜亮丽的公子服饰。焕然一新，脱胎换骨，眼前一亮，他不敢说能赛过楚留香，但绝对不会比楚留香差。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行走举止太过粗豪，粗豪得接近野蛮，毫无优雅可言。那有纨绔公子的风流倜傥，附庸风雅的俗气？

这一点，看在楚留香眼里，就有点不太搭配，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是个笑话，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