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缠上阿姐55(2 / 2)

对峙的人已然催动涌流的内力输于手中,黑雾逐渐凝结成曜石般的黑晶。

灼儿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打算,即使毫无胜算,她也不想不战而败。

然而,黑晶袭来刹那,灼儿身前陡然筑起一层半圆型血晶凝结成的护壁,黑晶砸碎化成了黑雾。

从远及近落下一高一矮两枚身影,再见到陶夭夭,灼儿喜极而泣,所有的阴霾伤痛转瞬烟消云散。

“阿姐!”

扑进陶夭夭怀里时,已是泪湿于襟,所有委屈倾泻而出。

陶夭夭还想阻拦斗篷人,却见墙后阴影处已空,没了影。

好不容易等小哭包哭至哽咽,才将灼儿从怀里拉回,夭夭问:“你不是说去妖界了吗?怎么会在这?又怎么被人追杀?”

灼儿好不容易抽泣完止住泪,却是沉默不语。

忽地一声鸟鸣从上空传来,灼儿仰头望去,灰白相间水墨般的鸟身,赫然是十哥。

“快走,有人要来了。”

灼儿惊慌地就要拉着夭夭离开。

“谁啊?”

怔了怔,灼儿抿唇,只道:“要杀我的人。”

待堇然赶来,已是人去楼空。

拾起地上一枚苗银铃铛,曾是灼儿手腕处的装饰,她的确来过这。

落在肩头的十哥鸣叫两声,扑扇着翅膀朝另一方向飞去,是一座迷雾环绕的大山。

堇然刚靠近,一道无形屏障通体发出红光,刺痛耀眼,将他隔绝。

是专门针对妖物的结界。

他杵在原地,望着浓不见物的雾霭,久久不愿离去。

见到陶夭夭与南宫弈的小竹院,灼儿毫不避讳地连连称赞。

有花有树,有地有禽,应有尽有,是她梦寐以求的隐居之所,没想到阿姐已经实现。

三人围坐在小院中央,阳光被茂密竹林遮挡,仅有剪碎的零星光点撒在四周。

“所以……你们已经成亲了?”

南宫弈斟茶不语,掩去脸上的羞色,夭夭倒是轻笑点头,拈手为灼儿斟茶。

“是啊,按理说,你该叫声姐夫。”

灼儿略显嫌弃地瞥了一眼南宫弈,“姐夫”这个词怎么也叫不出口。

“才不要。阿姐,这家伙要是欺负你一定告诉我,我揍死他。”

灼儿说着举起拳,却刚好对上南宫弈扬起下巴的不屑眼神,若不是有夭夭在,二人定要打起来。

但是想到刚刚南宫弈还救了自己,她强压下不爽,道了谢。

“看来成为半妖,功力果然增进不少,那层壁墙好厉害,谢了。”

她想起方才在身前立起的红色晶壁,只当是南宫弈新学的法术。

夭夭和南宫弈对视一眼,没有解释。

“灼儿,你不是说去妖界了吗?”

转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灼儿笑笑:“哦,那地方暗不见天日实在无趣,不想待了。”

“那……那位白衣公子呢?”

“死了。”

“啊?”

对坐的南宫弈怔了怔,虽然没说话,但质疑的眼神投射过来,显然知道她在胡诌。

灼儿也不示弱地瞪过去,仿佛在无声地说:看什么看,关你屁事。

却是转头笑脸相迎,对上陶夭夭。

“妖界那种危险的地方很容易死掉,所以我这不是逃出来了吗?以后还是安安心心待在这里。”

“嗯,”陶夭夭拍拍灼儿的手,“也别太伤心,你还小,有的是良缘,以后就住在这。”

“这?”灼儿环顾四周,终是拒绝,“不了,我待几日便走,总不能打扰你们的安心日子。况且……我仇人这么多,围剿起来这环山得被烧个干净。”

“这里很安全。”这次是南宫弈抢了话答到,“你姑且在这住下,山脚迷雾成阵,一般人进不来。”

“是啊,”陶夭夭笑意盈盈,脸上溢满幸福,“夫君都这样说了,不打紧。”

“……好。不过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我就在附近搭个棚子,”说着,灼儿还是嫌弃地睨着南宫弈,“我可不想看到某个人和我的阿姐卿卿我我,看着心烦。”

“怎么这醋也吃啊?”陶夭夭敲了一击她的脑袋。

灼儿被一记重拳敲得有些发懵,不满地嘀咕着:“又不是小孩子了。”

“可你这模样分明就是个豆蔻少女,就是小孩子。”

毕竟因为半妖的关系,灼儿的身形一直保持在十三岁的模样。

从小到大,她也没说赢过姐姐,只好撅着嘴乖乖应声。

陶夭夭起身说要喂养家禽,南宫弈刚想紧随其后被灼儿伸脚拦住。

“喂,南宫弈,我有话问你。”

待陶夭夭走远,灼儿才继续开口:“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这话该是我们问你吧?”南宫弈继续倒茶,倒是不急着回答,“你胡诌的毛病真是一点没改,怎么,和三君主闹掰了?”

“你少管我,”灼儿抱臂回呛,“阿姐不对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南宫弈顿了顿,笑笑:“有什么不对劲?”

“你是认真的还是在装傻?阿姐仪态举止和语气都变了,她出自乡野,没学过大家闺秀的礼数。可她什么时候会走莲步,什么时候会洗茶,什么时候……说话慢吞吞的。还有,进山前,她在我眉间点了一下,似有暖流,总感觉是故意的,又不知是何意图。”

分明还是阿姐,谈笑风声大大方方,但是行为举止多了异样,似乎多了份大家闺秀的气质。

南宫弈眼里闪过一丝不经意察觉的忧虑,还是讪笑掩饰过去:“夭夭既嫁了我,已是人妇,当然比以往成熟周到些。难不成你觉得她被夺了舍?又怎么还认得你?”

“最好没事。”得到南宫弈的否决,灼儿不安的心卸下大半。

就在此时,一曲琴声自远方飘来,悠扬婉转,如流水潺潺,回荡于山林四处。

灼儿刚要起身的身子一僵。

这琴音太熟悉,以往她总是蜷在堇然怀里,嚷嚷着要他弹给她听。

“这哪来的琴声啊?”南宫弈嗤声,却是看好戏的瞅向灼儿。

谁料,灼儿塞了两团棉花入耳,也丢了两块给南宫弈。

“该是哪个仇家找上门了吧,真难听。你也别听,催命符。”

说罢,灼儿径直走向别处,视若无睹地寻着合适的竹子,就要做竹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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