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凶兽饕餮28(2 / 2)

“咳!”南宫弈重咳一声,一副哀怨的表情仿佛在说:我还没死呢。

见两人终于投来嫌弃的目光,南宫弈指着一处道:“这井底好像有机关。”

说着,他清理了井壁某处,赫然出现一个半人高石门,只是年代太久,几乎已与井壁混为一体。

南宫弈几番尝试推开无果,堇然仅仅一拍,野蛮得直接将石门炸开。

门后是一条曲折狭窄的石梯,石壁间断性地挂着夜明珠,因此显得并不窈暗。堇然抓起灼儿的小手率先进入,南宫弈垫后。

越往下走,从底下弥漫的湿闷感越浓烈,灼儿有些喘不过气来。甬道时不时传来鬼啸般的声音,是风吹打石壁而成。不知走了多久,楼梯终于到了终点,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是一座水晶棺椁,从外头看得一清二楚。棺床上躺着两具化为骸骨的尸体,从外形上看是一具女尸一具男尸,女尸双手交叠于腹部,死态安详,男尸紧抱女尸,侧面而卧。二者均锦衣华服,身上珠宝价值连成,只是这衣饰并不像中原人。

“男子一定很爱这女子吧,像是抱着女尸慢慢死去的。”这样的情形令灼儿愈加感伤。

检查了棺椁一圈,水晶棺装饰精美,雕刻的图案文字灼儿却看不懂,只好问堇然。

“阿然,你认识这些字吗?”

“是最远古的三苗文,很久远了。”堇然帮忙看着,刚想念出来话又吞了回去,蹙眉深思。

“写着什么?”

他瞄了灼儿一眼,面露难色,最后一句搪塞:“不认得。”便踱着步子假装看别处。

灼儿失望地叹了口气,只是隐约认得某个字是“九”。瞧着一处彼岸花图案有些怪异,灼儿尝试抓着转动一下,一侧墙面“咔咔”作响,抖落着灰尘慢慢向后推开。

果然不止一间石室,进了暗门,才知道门后别有洞天。

这是一座方才石室的十倍宽的大殿,四角立了石柱,与中原雕龙不同,石柱上均为凤凰装饰,房顶描绘的赤色彼岸花图案和之前疑似祭坛圆台的图案一模一样。大殿正中央是一个花形圆台,花瓣尖指向一处,似乎放置宝物所用。

灼儿在圆台附近寻了一圈没找着神物,按理说,这明显是放宝物的,让她自然而然想到神物。同样明显的是,东西被人拿走了。

谁拿走的?又拿去哪?为这神物她可差点丢了性命,这让灼儿很不甘。

“你们来看这个,”南宫弈抱胸站在石壁前,“有壁画。”

灼儿立刻跟上去看,楚然却站得老远,只是默默将目光投过去。

用的金属矿石颜料,因此保存尚好。一面墙一幅画,四面墙拼起来是一个完整故事。

第一幅为一个羊身人面的兽形怪物嘴叼活人,周围均是横七竖八的人体四肢,一位神明脚踏祥云站在一旁。

第二幅为神明纤手持珠,踏鹤飞向一座云雾缭绕的仙山。

下一幅是众人伏地跪拜于神明脚下,模样虔诚。女仙昂首,手点为首之人的额间,空中飘浮一块光芒四射的石头。而神明身后是一片炼火燃烧的宝珠。

最后一幅显示的便是大殿场景,几个身着异服的人跪于圆台前,上一幅出现的石头置于花形圆台中,熠熠生辉,照亮了整座大殿。

关于怪物,灼儿大致猜出是饕餮,加上楚然所言,那颗珠子就是它的元神。神明即九天玄女,那块发光的石头是玄女带来的,应该就是那神物了。

为何九天玄女将饕餮元神和神物放在瀛洲?神物如此重要之物又怎被轻易盗走?九天玄女既是上神,不会只留下神物一样东西来镇压饕餮,除了饕餮,瀛洲山还有其他众多妖兽又是为何?

这些疑问灼儿只是捋了一遍,她更在意的是神物何在?

失落地从大殿出来,灼儿不经意抬头,竟见一个陌生物趴在水晶棺椁上,她惊得叫了一声。

“怎么了?”身后的堇然下意识搂住她,也看到了这骇人一幕。

这是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妪,白发干燥粗糙,长约三丈,几乎罩住了整个人。她抬起头,露出恐怖的眼睛,眼眶深陷,整个肌肤糙得像树皮。灼儿虽见过无数惊悚吓人的画面,但这样的老妪像鬼魅一样趴在棺上直勾勾盯着你,不免让她后脊发凉。

“你是何人?”南宫弈直接挥抽一甩,短剑变长剑直指老妪。

老妪发生“嘿嘿嘿”森然的笑,佝偻着背吃力地从水晶棺上爬下来,朝他们走去。

无奈她的牙齿均已掉光,根本说不清话,就一直笑,瘆人得很。

“她看起来上百岁了吧?”灼儿抬眼问堇然。

“不止。”

“啊?那真的老得神质不清了。”

“咳……”

堇然故意咳了一声,灼儿这才想起,身前的阿然何止上百岁。

“她到底是人是妖?还是恶灵?魅兽?”

“是人,只是依靠外物维特了生命,应该……有几百年了吧。”

几百年?这么说这个老妪是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只可惜她“唔唔唔”地说不出话。

“老婆婆,你为什么在这里?又想和我们说什么?”

老妪眯着眼看她,好像从刚才起,目光就一直未从她身上移开。老妪又笑了笑,向一面墙走去,费力地在一块墙砖上敲了三下,面前的门开了。

灼儿刚要很上去,堇然拉住她耳边低语了一声:“此人行迹古怪,小心为上。”

门后是一条伸手不见五指的甬道。走了约半柱香,他们进了间石室,房內腥臭难闻,苍蝇乱飞,最重的是一股非常强的血腥味。不过看屋內摆设应是老妪的住所,灼儿瞥见一排摆放整齐的罐子,血迹斑斑,她很好奇里面装着什么。

“是不是很难闻?”

灼儿莫名地望了眼堇然,为何这么问?她捂着鼻子点头,谁知被堇然一把搂住她往身上靠。

“你贴紧我一些,我身上够香。”

灼儿翻了个白眼,还好被他厚颜无耻的行为和话语惊吓过很多次,她已经有了抵抗。一旁的南宫弈听见了全部,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老妪慢悠悠地推开一个桌子,又敲了墙砖三下,一面墙一顿一顿地转来,出现一条小路。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