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开庄子17(2 / 2)

素颜屈膝颔首行了一礼,望着三君主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待灼儿醒来,她已在堇然怀里睡了半日。

“醒了?”

灼儿迷惑地扬起小脑袋,正好瞧见堇然精致的下巴。眨巴了两下明眸,下意识地想要起身,又被摁回怀里。

“若是还疼就再睡回吧。”

没了平日里的讥言戏谑,此时的堇然温柔若薰风,吹得灼儿竟有些暖意。

他的怀里很温暖,鼻间还能清晰地闻见他身上散发的幽兰清香。

这种安逸的感觉像极了师父在身边的时候。

“灼儿……不疼了。”她轻声呢喃,像只小猫蹭了蹭脑袋,学着以前在师父怀里那样撒娇。

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她一下子弹跳开来下了塌,离了一丈远。

“这么快又翻脸不认人了?”

堇然随手拢了拢衣,轻靠在塌侧,他随身披了件竹纹白袍,露出白皙性感的胸膛一禺,淡雅的气质增了几分妖媚。

此情此景,她很难不想歪。

她上下摸索了自己一番,确定衣物都在才松了口气。

堇然被气笑了,一脸委屈:“是你疼得晕厥倒我怀里,是你喊着疼扯着我的衣服不放,被轻薄的是我才对。”

努力回想起昨夜的零星片段,自己来来回回晕厥了好几次,以前自己还能强忍下来,怎么在他面前松了戒备?

“你……”她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辩驳,只能羞闷地一跺脚,“下次你不用管我,也不许碰我。”

堇然回想起以前的她,虽也身为半妖,但月圆之夜蚀骨之痛并不会如此强烈。那温泉连通妖界莲池,是上好的疗伤之地,以往这种情况都是用它缓解,可昨晚无论如何也缓解不了,反而加剧,所以不得和带她回了瑞宁宫想办法,索性遇上了左相之女解决了此事。

她身上到底出了何变故?

“也不必强撑着,我会想办法救你。你之前说盗神物是应了师父的遗愿救自己的命?为什么是神物?”

灼儿瞅着一脸认真的堇然,纠结着要不要吐露,半晌只道:“这是我和我师父的事,不用你管。”

“你师父……可是南宫子宗?”提及名字时,堇然已经极力掩藏愤怒。灼儿和那人同姓,如此罕见的姓氏,他早已猜到灼儿梦里时刻嘟囔的师父是谁。两年前他突然造访,逼问五百年前的事时,他就该猜到。

灼儿讶然,问:“你认识他?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人不可信,”堇然出言打断,“也不知道他让你盗神物是安得什么心思,救你?你不还如求我。”

“胡说!我师父才不是那样的人!”灼儿怒斥反驳。

“那是你不够真正了解他,他欺师灭祖,人尽皆知……”

“我不许你诋毁我师父!”灼儿已然气得浑身发抖,眼里甚至噙了泪,“我师父是天下最好的人,他已经为了给我续命修为散尽死了!你懂什么?”

一提起师父,揭开那不愿提及的伤疤,灼儿失了控泪水决堤,扭头跑出了房间。

待堇然追出,寻到她时,她蜷缩在一处小角落埋着头小声抽泣,完全没了平日任性跋扈的模样,更像一只无家可归的猫儿。

堇然刚想靠近,她听了动静,立刻厉声制止:“别过来!”

“灼儿……”

灼儿转动着小身体往角落里又挪了挪,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嘟囔着:“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我不会怕疼,不用受人摆布,在这世上苟活着。其实我……真的不想活了,可是师父拿命救了我,我必须活着……”

堇然杵在原地,默默地看着她发泄,心底五味杂陈。好几次想上去安慰,都被她厉言喝止。逐渐,眼神渐渐暗淡下去。

有些东西,求之不来,求而不得。

不知不觉哭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只觉夜色更深,已不见了堇然的踪影。

艰难地站起身,揉了揉酸疼的身躯,灼儿四处游荡寻了一番,竟真的没了他。

“阿然……阿然?”先是小声询问,没人回应,又加重了音调,也只有袅袅回音回荡在空阔的庄子。

是生气了?灼儿竟有些失落。自己那般凶他,他便一气之下地走了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

“走就走吧,谁稀罕呀。”她嘟囔着,虽然嘴硬着这样说,但心里如空了一个深渊,空洞洞的。

徘徊良久,觉得无趣,索性拿上自己的东西,离了这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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