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向前看51（2 / 2）

苏凝低了低头，有些尴尬，原本是想要拒绝这么近的接触，如果直接说出来反而衬得自己矫情。

凌注意到苏凝的不对劲，问道，“怎么，公主害羞了？”

苏凝没有搭腔，装作认真的学习骑马的姿势。

凌看到苏凝的耳朵有些红，大声笑道，“哈哈哈，我们边塞人本来就放荡不羁，你不必放在心上，你要看向前方。”

苏凝顺着凌的手向前看，荒芜的草地上只有起伏不平的山丘。本来是有些暧昧的氛围，让苏凝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苏凝已在边塞待了数月，这里已经进入秋冬季节，原本绿油油的草地已经开始褪去，露出了黄色的气息，黄色，是苏凝最讨厌的颜色，尤其是黄色中还带有腐败的气息，这注定是个痛苦的严冬，听嬷嬷们说，今年的雨水少，收成欠缺，要有很多牲畜过不去这个严冬了。

“会有很多人过不去这个严冬吗？”苏凝冷不丁地问凌。

凌眺望着远方，“也许吧。”

苏凝转头看着凌眼中的景色，心里有那么一丝恍惚，原来是这样啊。如果停止战争，这个冬天是边塞最难熬的，可是对于金朝来说，这也是一个难熬的冬天。

“所以啊，公主，你要在冬天来临前，学会骑马，我们边塞是个极其无趣的地方，尤其是冬天，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去学学我们边塞的舞蹈，能帮助你御寒。”凌眼中的景色，苏凝从来没有读懂过，就像父亲和母亲眼中的担忧，苏凝也从来没有明白过，苏凝有的时候会想，是自己太单纯了还是思虑过多，又或者是不懂其中的纠葛，虽然不懂他们的深意，苏凝还是会勇敢地去学，勇敢地去做。

苏凝是个有灵性的人，骑马也是，约摸着二十多日，苏凝已经可以自由地在马背上驰骋，苏凝喜欢骑马的感觉，她时常幻想可以骑着马找到父亲和母亲、哥哥，一起找个无人的地方生活，可以种粮食养马匹，无忧无虑。

但是苏凝的脚一旦落下来，一切都变成了幻影，这是苏凝一厢情愿的，她从来没问过其他人，想不想过这样的日子，只是一个人单纯地想要回到过去。可是，苏凝清楚地知道，过去已经是过去了，不可能回到过去，也不可能再过以前的生活，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地向前。也就是凌所说的，向前看。

苏凝也会想起周盛，自从到了边塞，便再没了周盛的消息，这个人就像一缕烟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来的时候轰轰烈烈，掩人耳目，去的时候肝肠寸断，毫无声息。苏凝已经渐渐从周盛的温柔中解脱出来，没有那么艰难，但是有一丝遗憾，这丝遗憾来源于假如，每每想到这里，苏凝都会有些痛心，假如苏家没有没落，现在的自己是不是正在家里等候周盛考取功名，甚至是安静地在他的身边端茶研磨，打趣地问候明天的天气、街上的行人、茶杯里的热水，这样的自己无趣，但是安稳。也许在这件事中的某个重要环节出一些差错，结局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或者是自己可以努力的方向，可缘分不是人力可改变，两个人只能相忘于茫茫人海，这茫茫人海隔着的是两颗孤寂的心灵还有冷酷的现实，只有假如，才能离周盛近一些，可周盛的身影渐渐远去，没有边界，模糊不已，也许就是这样的自己，也不会符合如今的苏凝，安稳的日子往往不会眷顾自己，只有不断地实现自己、突破自己，才能苏凝真正想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