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芽月35（1 / 2）

二人回到留月阁，已是戌时，银霜和小花看了灯会便早早回来了。

“小姐沾酒了？”鹊辞扶着徐别枝进院子的时候，银霜正百无聊赖地倚在门边编蚂蚱。

“喝了两杯。”他道。

银霜吓了一大跳，“两杯！一滴也不能沾！”

见鹊辞低着头不说话，她方觉自己语气重了，“鹊辞，我没有责怪你，肯定是小姐自己偷喝了。”

“小姐不能沾酒吗？”

宫宴上只有酒，但都是果酒，妇人贵女也是能喝的。小姐当时似乎，想喝，但是有些犹豫，最后咬了咬嘴唇，似乎是壮士断腕，一饮而尽。

他在一旁看得惊愕，这时候的小姐少了几分贵气凌厉，多的是娇憨可爱，更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

“不能，一滴也不能！你以后同小姐出门可得看着她。”银霜高声嘱咐，将他从回忆里拉回来。

银霜把徐别枝扶到内室，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准备着热水在一旁候着。

“我知晓了，那现在小姐......”

银霜严阵以待，神情严肃，令他疑惑。

银霜发了愁，“小姐再晚时要梦魇了，我守在这儿，鹊辞你先回房歇息去吧。”

“我一同守着吧，我家乡那边有种推拿之法，可以静心安睡......”

“不中用的，小姐每次梦魇只能挨过去。”

银霜记得，小姐上次梦魇是刚从蜉蝣城回来之时。两位师兄送小姐回临城，在酒馆喝了些酒，当夜就困在梦魇里面，发着高热冷汗直冒。

手捏着被子，嘴里不停喊着一个叫‘小月儿’的人。小姐在蜉蝣城五年，她并未跟随，不知道‘小月儿’是谁，也不敢问，怕小姐想起不好的事。

鹊辞端了矮凳坐到徐别枝身旁，拿出她的手搭脉，脉象平稳，并无不妥，真的只是醉酒。

“小月儿。”突然徐别枝梦呓了。

“小月儿不要！”

她的手紧紧抓着床铺，用力得骨节发白。银霜换了盆热水，拿着手帕给她擦汗。

此时的徐别枝，站在一片悬崖边，手上牵着一个约莫六岁的女童。

“师姐。”芽月拖着短剑，抬头望向她。

“小月儿别怕，有师姐在。”徐别枝拔出挽花剑，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人。

对面二十余人，拿着弯刀，头上裹了几圈巾布，衣服不像是碧霄国人。

“徐二小姐，我无意与徐家对上，交出芽月小姐，便放你一条生路。”

说话的人手执双刃，压着腰间的小木瓮，里面隐隐有黑气冒出。

徐别枝本是带着师妹上山采药，不曾想被跟踪，这行人不知隐匿在蜉蝣城周边多少时日了，对此地十分熟悉，她们逃无可逃，被逼到了悬崖边。

徐别枝发了狠，抬起挽花剑对着他们，“我不会让你们带走小月儿。”

“大人，我们不能拖太久。”一全身笼罩在黑布里的男子，对着为首之人嘱咐。

那人似乎也没了耐心，左脚向后划开，双刃相接，火星迸溅。

他左右歪了歪脖子，道，“既然徐二小姐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了。”

据他所得到的消息来看，徐二小姐并不会武功，一把剑也只是吓唬人罢了，十二岁的孩子，就算会武功，又能有多大能耐呢？

他冲上前去，徐别枝双手执剑抵挡，双刀架在剑刃上，逼得徐别枝向后退了几步。眼见身后便是悬崖，碎石滚落无声，她知道，面前的人并未使出全力。

“听闻徐二小姐心智过人，看来在武学一道上并无天赋啊。”

面前的人勾唇一笑，眼里邪气涌现，他道，“既如此，就算在这里杀了徐二小姐，也无人知晓啊，对不住了。”

他运气向前砍去，徐别枝毫无招架之力，弯刃就要砍下来，她侧身躲过，却还是伤了肩胛。鲜血涌出，徐别枝半跪在地上，挽花剑插入土里，她太弱了。

芽月愣住，看着在空中挥起的弯刀，突然双目赤红，“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