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爸已经老了（1 / 2）

“十七岁那年，我母亲查出胃癌晚期，我那时感到天都塌了。给母亲办了入院手续后，短短两个月，病情急速恶化，我眼睁睁的看着她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吃不下一点东西，一天比一天虚弱、消瘦......”我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让我看起来还算平静，接着继续道：“我给凌登楼打了无数个电话，但永远是无人接听，就好像世界上没有这个人，直到我母亲临死前他也没出现......我到现在都忘不了我母亲最后望着那病房门口的样子，那是一种期盼，期盼着见到与她同席共枕了二十二年的男人......我看着她眼中的光一点一点消散，直到最后彻底闭上了眼睛，失去了气息......”

“后来他回来了，什么都没有解释，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流，用一种我难以想象的冷漠处理完了后事。我太恐惧了，他真的还有感情吗？他真的不会痛苦吗？他真的还是人吗？我好害怕将来变得和他一样，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无情......从那之后，我就搬了出来。高考完，我选择了中国美术学院，正如我母亲一样，我想成为一名画家。在美院的第一个学期我还是浑浑噩噩，直到遇到了宋佳......”我视线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到聂菲还站在我身前，却看不清她的脸。

聂菲替我擦掉眼泪，柔声道：“这些年苦了你。”

“可我又去求他了，我求他出钱给我买下画室，我用我的尊严换了三百万，呵呵......那时就连宋佳都对我失望，我就是个废物，我明明恨着他，却还要求他，呵呵呵......”我觉得自己好像个马戏团里的小丑，明明被世人嘲笑唾弃，却又拼命的卖弄自己。

聂菲坐到床边，握住我的手对我说道：“我好心疼你，这一切不该由你一人来背负。”

“咕噜咕噜~”我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瞬间打破这悲凉的气氛，我呆滞住了。

聂菲噗呲一笑，随即道：“我去给你买粥，皮蛋瘦肉粥怎么样？”

我尽量压制住我的表情，颤声道：“好。”

聂菲刚要起身，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我最不想见到的人出现了，凌登楼！

凌登楼身后的陈巧儿泪眼婆娑的扑倒在我怀里，抽泣道：“哥！你怎么伤成这样了！我都快担心死你了！”

聂菲见陈巧儿这样喊我，便也知道来人是谁了，随即礼貌道：“凌叔叔好！”

一旁的凌登楼只是看了一眼聂菲，点了点头，便将视线重新给到我。

我被陈巧儿这么来了一下，随即头晕目眩道：“丫头，先起来，你哥我头疼。”

陈巧儿这才乖乖爬起，小声抽泣道：“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我宠溺的摸了摸陈巧儿的头。

陈巧儿这才笑道：“哥，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巧儿，你先出去，我跟他有事谈。”一旁的凌登楼说道，听不出丝毫情感。

我看向聂菲道：“聂菲你带巧儿一起去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