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没有文学(1 / 2)

人们常说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爻爻也在考虑:

在一个没有文学的时代,选择文学专业会不会又是人生的另一个坑?就像自己想写一本正经的小说,但是,到处充斥着网文,不是谋杀就是虐恋,难道现在的孩子都喜欢看这些?她自己还没有从上一个坑里爬出来,会不会又掉到另外一个坑吧?人怎么能同时掉到两个坑里?再想想童童,超出他年龄的成熟与见识,这个时代怎么了?难道孩子都如此早熟吗?孩子不是应该天真和幼稚吗?而她自己就像被一股来自时空中的力量拽着,奔向一个未知的时空,也许,在同时空中的人,都能感同身受。

“姐姐,,,”

电脑二十四小时设置屏保闪烁……闪烁……

姐姐,老爸又找我谈心。”

“谈什么?”

“谈人生,谈未来……”

“有老爸和你谈,还是博士生导师,知足吧!”

童童无奈地说:“我崇拜结构化的知识,但我无法忍受结构化的人群。”

“说人话!”

童童又调整了一下:“我崇拜结构化的知识,但我无法忍受结构化的人群,因为有结构,就有分别心,就有对人的物化和人的自我物化,如此的人,就没有资格去体验自然,乃至爱情。比如我,就是被父母结构化的人群中的一个。”

“那你自己想做什么?换一句话来说,你不想被父母安排,又或是按照你说的,不想被结构化。那么,问题来了,你想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童童想研究比较宗教。”

“比较宗教?”

“没错,比较东方和西方宗教的不同,从而找出一条共同的路径。”

“宗教本身就是一种信仰,你要尊重,而不是比较,更容不得挑剔。恕我直言,你有点作。”

“作?”

“不作死就不会死。”

“姐姐何出此言?”

“你看看你自己,享受着这么优越的生活,宽敞明亮的书房,整齐地摆放着古今中外的书籍。有专门的钢琴房,还有两台单价不少于十万的钢琴。反正我这辈子从来没有摸过那么昂贵的钢琴,更别说去弹奏。你再看看你的卧室,一个单人间就像一个豪华的总统套房,什么都有,还有你柜子里的好几台不同款式的单仿,每一台都至少好几万,这些还只是你发来的几张生活照片上呈现的。”

“可是……”

“没有可是,只有你作,你能理解像我这样生活在底层人家的孩子吗?从小没爸爸管,从来不会有人过问我的前途,而事实上,像我们这样家庭出身的孩子,没有前途。毕业就失业了。”

童童说:“我能理解司马迁最后把愤怒的矛头指向了自己,实际上,如果非要对什么愤怒的话,最该愤怒的对象,便是自己。我讨厌自己的懦弱!”

爻爻说:“我见过这样的人,要靠出卖灵魂去换取饭吃,换取衣穿,换取房住,换取车开,甚至换取所谓的体面,而这样的机会也还要排队,还要像挑牲口一样被挑选。从这个角度来讲,我同样无法接受被排队的选择。”

“姐姐,是不是童童惹你不开心了?”

“不是,是我自己不开心。我为自己没有选择不开心,为自己没有被别人选择而不开心。”

“人非要去选择,又或是被选择吗?不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吗?”

“也许可以,也许要经历一些事情,就像爱情是生命中的遇见,是没有选择的选择。《悉达多》里的卡玛拉,她用美貌换取一切她所需要的物质,直到遇到悉达多,改变了她的价值观,人生的轨迹。后来,她把自己大部分财产分给了沙门。故事的结尾,她是去祭拜活佛加泰马的路上被青蛇咬死,事实上这成就了她来世得以升华的因果报应。”

“姐姐相信因果报应?”

“从前不信,现在信了,也是宿命。”

“姐姐相信宿命论?”

“这真是拷问灵魂的问题,我没有答案。”

“对了,姐姐,你上次提到的小说,后来呢?”

“你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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