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又见飞刀!(1 / 2)

“怎么说?”

孙白发用下巴朝地上指了指,虽然那里已空无一物。

“因为他们!我没死这件事,我以为上官金虹死后,就不可能有外人知道了,可万没想到……断刀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今天看到了你,所以你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我从来没想过逃避!不管梅花盗是不是李寻欢,我都不会袖手旁观!因为我坚信绝不是他,更要还他个公道!”

孙白发点点头,可又逼视着他,“可如果——是呢?”

阿飞的眼神又热烈起来,“绝不是!如果是——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话落,他又忿忿地将手中的剑放下,问道:“断刀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断刀不过是高丽的一个杀手组织,从来都是拿钱办事,但在背后雇佣他们的人——却很有趣!”

“哦?”

“其实孙驼子酒馆,也有你说的这种烟气!”

“我没去过,也没想过。”阿飞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但却像野兽一样遵从自己的嗅觉。

“他没有你那么好的鼻子,却有比你好的舌头,因为不论是孙家菜馆,还是孙驼子酒馆,都有四块菜牌。分别是:盐水花生、苦菊鸭肠、醋酿萝卜皮,还有一种李寻欢喜欢的酒——七日醉!”

“难道——是刚才那几道菜?”

“有一次李寻欢喝了很多酒,就跟老二说,你这名字起的不好,便掏出飞刀,在菜牌上刻下:相思豆、离肠断、泣血红丝、醉生梦死。”

“原来是他取得名字。”阿飞的眼神有点炙热。

“没错,可李寻欢虽贵为探花郎,却很少这么矫情。孙驼子就问:为什么啊?李寻欢说:因为豆是咸的,就像相思的眼泪泡成的,肠是苦的,好似离别的愁绪,而萝卜皮是红的,就像不能跟她在一起,整夜难眠,熬红的眼睛……”

“那醉生梦死呢?”

“老二也这样问,李寻欢却苦苦一笑,指着他自己说:就在你眼前啊!”

阿飞叹了口气,当年李寻欢思念林诗音,那种纠结、悔恨的心情,与自己相比,还不是同样的卑微?

可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真有可能是梅花盗么?抑或在他身上,也隐藏着很多秘密?

“他们就凭着同样的菜牌找到了这里?”说到这,不由又愣住了,“你是想告诉我,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孙驼子和李寻欢?”

孙白发一声长叹,“我当然也不希望是他,可这一切都指向他,总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而且刚才鬼狐说得明白,他们的消息来源——正是拿飞刀的人!”

阿飞摇头,“她当然也有可能是说谎,”他突然有些后悔,“我不该那么轻易放她走,本该多问问她的!”

“问了也白问,因为断刀行事一向谨慎!七惑星不过是提线木偶,知道真相的——只有断公子!”

“断公子?”阿飞眉头又凝起来,他刚才已不止一次听他们谈论过这个名字。

孙白发点点头,“他也是个深不可测的人物,断刀不过才成立三五年,却有能力与神刀堂一较长短,我总觉得——他们的背后并不简单!”

阿飞不由想起刚才那个淫蛇,说断公子是女人的事,却不知有几成可信。

关东江湖的错综复杂,看来也不在昔日的保定府之下。

孙白发一叹,“除了断刀之外,另外一队人马——也很有趣!”

阿飞一惊,“他们不是你找来的?”

孙白发一笑,“我隐居关东,为得就是调查李寻欢,为避免白天羽从中阻挠,一直隐姓埋名,怎会轻易去招惹江湖人?今天这件事,其实另有缘故!”

“哦?”

“三天前的早上,老屠起来开张,却发现门缝被塞进了一张纸条和一包药粉,上面写着:三日之后,将有横祸。奉命解救,不必疑虑。奉上解药,唯恐误伤。后面署了蛊毒魔女的名字。”

阿飞也想了起来,“我刚才——好像听他们提到过一个名字!”

“易大经!”

“他又是谁?”

“他是白天羽的属下!我早该想到的,在关东敢招惹断刀的,不会有别人。那就说明我隐居关东,他也是知道的!他肯定是不方便直接出来打我老脸,所以才没让神刀堂出面。可没成想,却雇了这么一群乌合之众!”

“会不会是孙驼子告诉他的?”

“不,老二并不知我在此,他那天跟着白天羽走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过。”

“他还在怪你?”

“我从没指望他原谅过我,我在这里守着,其实只能算赎罪,而且为了避免白天羽发现端倪,我也从没想过去找他!”

阿飞明白,这对父子间的情感,也很微妙,“那还有谁知道?”

“孙小红。”

“可孙小红……”阿飞说到这,又点点头,“我懂了,你是想说,孙小红知道,李寻欢就有可能知道。而李寻欢知道,白天羽知道就不稀奇了。无论菜牌,还是你的隐居地,一切还是指向李寻欢!”

“而且,这也正是我担心的。”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小红的脾气,她绝不会轻易说出来,即使是面对李寻欢。可如果真的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除非……”说到这,孙白发脸色一变,眼神忽向上瞟去。

“除非什么?”阿飞却还在追问。

几乎是同时,店外已传来老屠的声音,“什么人?”

阿飞朝门口望了一眼,这时孙小青正推门进来,可只这一眼,阿飞就看见了她那恐惧到绝望的眼,而自己的脖颈后——也忽地感到了一种寒栗。

他再回头时,已见到了一件熟悉的物事。那是一柄飞刀,三寸七分长,例不虚发的飞刀。

然而,他此刻正钉在孙白发的眉心上。

屋顶的瓦片不知何时被掀开了一块,清冷的月光映得孙白发脸色青白,而那飞刀——正是从洞孔中射出。

阿飞一跺脚,整个人已冲天而起,如一只破浪的鲸般穿破了房顶。

店外的风,不知何时已停了,雪也驻了。清冷的月光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没有穿夜行衣,无论衣衫和发式都没有改变,他的轻功还是那么好,正跃下屋顶,落在一匹七惑星之前骑来的健马上。

阿飞先是一怔,随即怒火中烧,身形一纵,也落在了一匹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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