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鹅飞(1 / 2)

老人带着两位年轻弟子重新赶回战场,看到呆在一边的上官悠然,走上前去作揖行礼,“在下青阙宗李园行,见过道友。”

上官悠然警惕着来人,听他们的解释随即放下了些戒备,作揖道:“监正司,上官悠然。”

李园行恍然一笑,说道:“原来是新任监司上官大人,日前老朽就听闻新任监司才华无双,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愚笨弟子,还不快见过上官大人!”

两位年轻弟子恭敬行礼。上官悠然直接无视他们,说道:“留步,请诸位原路返回,此间事务监正司接手了,还望给个薄面。”

李园行暗暗瞪了眼一位弟子,旋即陪笑道:“此间地界毕竟还处在我青阙宗门下,出了这么一档事自然需要有人盯着,上官大人可莫要为难老朽。”

上官悠然手执朱红绣笔往脚下一划转身离开,走时说道:“请祁老宗主来说话,否则,越界者死。”

老朽看着她的背影,笑道:“放心放心,老朽这就回去请宗主下山。”直到上官悠然的身影彻底消失,他才收起老脸上的笑容,转身变得阴沉无比,一掌将其中一位弟子扇飞,他拎起那弟子的衣领低声道:“混账!什么女人你也敢觊觎!”

那名弟子肿起脸颊,顾不得口中溢出的鲜血,连忙说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李园行将他扔在一旁,调息平复了心情,冷冷地说道:“为师不管你以往如何荒诞,但日后见着监正司的人都给我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否则别怪老朽不留师徒情面!”

弟子跪伏在地上,头也不敢抬,“是,弟子知道。”

老人冷冷看了眼他,随即转身离去,留下两位弟子。

“师兄......”站着的弟子轻轻喊了一声。

跪伏着的师兄猛然抬头阴狠地盯着自己的师弟,“滚!”

师弟被师兄吓了一跳,现在也不敢触师兄的霉头,便追着师父离开。

“废物!”师兄看了眼师弟离开的背影,缓缓从地上爬起。

“呵~”一声轻蔑的笑声忽然传入他的耳中,他猛然抬起头,一位青衫俊朗的青年正倚在树枝上,眼神玩味地看着他。

曲文!他立马跳起身来,掏出诸多符箓。眼前这位青年正是失踪多日的落春山嫡传弟子曲文!

“你想干什么!?你赶紧走,我绝对不会对外说见过你!”

曲文嘲弄地看着他,嗤笑道:“对外不会说,对内说?”

他立马慌了,急忙道:“我是青阙宗弟子,我师父是三执事,你不能杀我!曲文,你不能杀我!我可以给你法宝!我把我全部的身家都给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曲文对着跪在地上脑袋几乎埋进土里的青阙宗弟子翻了个白眼,起身落下枝头,瞬间消失了身影。

“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弟子知错了!师父......”

上官悠然返回渡船废墟看到林沉正四处找东西,渡船残骸四周的诸位长老执事宛如躲瘟神一样在避开他,只见他从废墟里掏出一个人影,单手拽到李钟实面前,用尚且完好的左手提着戮仙仿剑用剑尖抵在一位年轻人的胸口。

“李钟实!要么今日尔等葬身于此,要么说出曲文下落,饶你们一命!”

李钟实大口吐着鲜血,仙风道骨的模样已经变得狼狈不堪,雪白的法袍被鲜血一点点的侵染,“咳咳,林长老,老朽真不知道曲文,咳咳咳,倒底在何方!求您手下留情!”

林沉眼神更加阴狠,剑尖稍微向下送了些,刺入皮肉之中,死亡的寒意从剑尖席卷张艺霞的全身,面对死亡,他无法抑制内心深处的恐惧,浑身不断的细微地颤抖着,全身的力量无法调动半点,绕是他想逃也做不到,甚至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

“林沉,收手!再这样你得比我先入魔!”此前萧豫被剑势击飞,好半天才缓过来,重新回到这里。

“林长老!手下留情!你就算杀了他们也无济于事,不如让我带回上官家找人问审!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眼看林沉是真的要杀掉张艺霞,上官悠然也不得不站出来劝阻一两句。

林沉仿佛听不见他们说话一般,不管不顾,剑尖一点一点逼近张忆霞的心脏,“林长老!我愿起誓真的不知道曲文究竟在何方,你若不信尽管对我使搜魂之术!”

林沉眼中的凶光更甚,眼看张艺霞的气息逐渐消泯,萧豫也不得不出手,长剑卡住戮仙仿剑的剑格,阻止林沉真的杀掉张艺霞,萧豫无奈劝道:“停手!”

“沉先生。”

忽然,一道轻飘飘的声音从上面传来,林沉猛然看向渡船废墟之上,众人也随他的目光望去,一位面生的年轻人表情木讷的看着下面。

萧豫瞬间移动到年轻人的身后,林沉伸出血肉崩碎的右手朝着他虚握,上官悠然的朱红绣笔急速临空写字,三人成三角之势锁定了他。

“沉先生,家师让我带话,放过落春山的诸位,一切自会安定,否则......”话未说完,林沉已在瞬息之间将戮仙仿剑送入他的胸膛。

“否则...你会后...悔的......”

轰!年轻人的体内突然爆出一团火焰,转瞬之间熊熊烈火已经将他烧的连灰都不剩。

林沉面无表情的看着剑上的人影像纸一样被烈火烧尽,挽了个剑花,抖尽剑上的血迹,扔给李钟实一瓶丹药,冷冷地说道:“大长老!冒昧了,慢走不送。”

李钟实表情复杂,没有接过那瓶丹药,只是施展一门袖里乾坤的法术将渡船残骸与负伤的诸位落春山弟子收入袖中,急速离去。

等到彻底看不见李钟实的身影后,林沉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萧豫急忙接住他,有些尴尬地对着上官悠然说道:“叨扰上官监司了。”

上官悠然摆摆手,“不打紧,先回去吧,林长老伤成这样也不便在此处长留。”她看了眼林沉的双手,右手的血肉已经完全皲裂,滴不出来几滴血了,左手也是一片血肉模糊,看得她头皮直发麻。

萧豫一脸无奈,持续输出灵力调和林沉体内混乱的灵力,他忽然对着一座小山丘抱拳喝道:“多谢祁老宗主坐阵!今日恩情在下记着,改日再登门拜访。”

上官悠然这才发现不远处的小山丘上竟然站着一位冷峻的中年男人,至于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她竟一点都没有察觉,这也就意味着此刻如果他想要在场三人的性命易如反掌!

“萧宫主客气,上门别忘记带谢礼。”说罢他就消失了身影。

“这位就是祁老宗主。”萧豫解释道,“不必担忧,以祁老宗主的人品而言,他不会做截胡这种没品的事儿。”

上官悠然点点头,说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萧豫笑了笑,“不了解也是正常的,何况你这书院君子头衔在呢,谁是君子谁是小人还不见得。”

……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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