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1 / 2)

朝中大臣和世家大族,多数看到天子诏书,并无过激反应。

司马懿一党的人却坐不住了,以蒋济高柔刘放孙资等人为例,这些人或被曹爽罢免或被排挤,却因为司马懿发动兵变,而被司马懿拉拢再次启用。

而今天子走了,不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身边的曹羲虽是好人,却不是自己人,这怎么能行呢!

如果有什么东西不知道珍惜,失去过一次,就能明白它的可贵,更何况是权力呢?

他们的诉求很简单,就是把天子监视控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以杜绝发生任何可能的变故,从而再次失去手中的权力。

哪怕你再怎么向他们解释说明,曹羲是忠臣,曹羲对他们没有敌意,也不会起到任何作用,他们已经上了司马懿的贼船,而且多数是自愿的。

于是又纷纷抱团,来寻司马懿,找他商量对策,可是司马懿在曹爽之后出发,现在还未至洛阳,这些人竟然齐聚在太傅府中不肯离去。

如果此时能有一人,率兵堵住太傅府前后门,再放一把火,绝对是匡扶魏室,配享太庙!

刚开始司马懿的马车其实离曹爽的囚车并不远,不过一里多地稳稳的坠行其后,倒不是他有意为之,实在是囚车不快,司马懿他老人家也经不起颠簸啊,马车同样不快。

司马懿在马车里闭眼思索了一会儿,也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于是打开曹爽给他的诏书,老眼昏花又加上马车一直在行进,刚打开就知道看不成了。

望着前方的囚车,又估算了一下双方速度,不好,还是他这边要快一点,这些下去迟早追上,又要和曹爽一通嘴炮,他倒不惧,只是年纪大了身体吃不消啊。

于是忙令停下,侍卫赶忙近前听候,“去,去后面问问许允哭够了没有,哭够了就过来,没哭够就继续。”

许允在另一辆马车上跟在他身后,尹大目陈泰见人送到了,太傅也没有留他们的意思,早迫不及待的策马跑了。

太傅都这么说了,许允哪敢没哭够啊,虽然按照他的想法,确实还差点意思,确实还有点没哭够,连忙用绢擦了擦脸,猛吸几口气镇定一下,快步走到司马懿身前行礼问到,“不知太傅大人有何差遣?”

司马懿把手中诏书递给他,“念。”

许允这才打起精神,这诏书他也没看过啊!曹爽一直压着,当时在高平陵大殿之上,他远远望见密密麻麻的字数就察觉不对,他是想看想看很想看,曹爽是不给不给就不给,而今捧到手里终于如愿以偿,一时激动差点忍不住又哭出声来,还好司马懿瞪了他一眼及时打住。

于是许允朗声到,

“正始十年正月甲亥日,皇帝诏曰:

近多闻奏,原大将军曹爽极其党徒,擅权自专多行不法。朕躬待核,及谒先帝高陵,太后旨至,已明情由。

曹爽惶惧,衔印上表,党徒畏威,缚手自请。

今遵太后懿旨,罢曹爽及其党徒一十七人。

然太后见容,国法难容,即遵太祖武皇帝成例,但究首恶,胁罪不论。

责首恶曹爽七人,槛还洛阳交有司论罪,即行惩处,余胁罪十人,仍奉太后旨意罢免,不复究责。

复谒先帝于高陵,太祖武皇帝入梦,言许本故都,武皇立业之基也,勉朕常幸许昌以思祖业之艰。

朕躬惶恐不敢轻怠,即遵太祖武皇帝意,移驾许昌,暂住几月,以慰武皇在天之灵。

原中领军曹羲,武卫将军曹训,虽党于爽,未行不法,且多有规劝之劳匡正之功,着令曹羲为大将军,曹训为车骑将军,是以不悖太后旨意,领军随行。

朝中事务,悉委太傅司马懿,朕月余即回,许昌路遥不必奏闻,或有不决,奏闻太后决之。

唯念太傅年老,又国事为重,不得擅离洛阳,切记切记。”

许允抑扬顿挫感情饱满的念完一遍,又恐太傅年事已高,有没听清或记不住的地方,小声询问司马懿到,“太傅大人还要再念一遍吗?”

司马懿笑着问他,“你也唯念太傅年老吗?”

这是诏书中的原话,当然是听清了记住了,许允连忙答道,“廉颇八十尚有余勇,太傅未老也。”

司马懿又问,“你第一次去曹爽大营,有见到桓范吗,他神色如何?”

许允努力的回想,“见过!恍然若失烂醉如泥。”

“第二次去见到了吗,神色又如何?”

“喜不自胜,若有所得。”

“哪就不是桓范出的主意,曹羲身边有高人啊,上车继续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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