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那人,那事那宝9/30(1 / 2)

九,我说去吃鱼,你信不

临出发的前一晚,我去那宝家呆了一会。

因为那宝喝多了,是我和赵大掺着他回去的。大圣子在前面咿呀呜哇的引着路。

那宝的家离前进火车站不远,是火车站旁边一条又深又窄的胡同里面,走着也就是七八分钟的路程。

那宝的房子是老式的土坯房,院子是用木板围起来的。房子一进正门就是厨房,两个火炉子各烧着东屋和西屋,火炉子上面砌着火墙是为了冬天时给房子取暖用的。

那宝是个老光棍,比我大了十岁,虽然才45岁可看着就像五十多似的显老。那宝年青时结过一次婚,可不到两年媳妇就跟着一个有钱人跑了。

那宝就和他的哑巴干儿子大圣子在一起相依为命,一起守护着这个独门小院的土坯房。

东屋里并没有什么家具,一张通长的大火炕能睡七八个人。炕下面也就是四米长三米宽的面积。

两个实木衣箱也应该是五六十年代的古懂,衣箱上面摆着一排相框。其中最大的一个相框里面,镶嵌着一张能有四五百人的黑白合影大照片。

照片上面写着“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六师第六十团全体先进人员合影留念″1970年元旦。

相片里的人都穿着没有帽徽和领章的老式军衣。最中间的位置坐着一个人不仔细看还分不出模样。是个估计五六十岁消瘦的军人。因为这里面只有他还佩带着五角星帽徽和红领章。

那宝醉醺醺的用手指着那个人说:″远兄弟,你,,知道,知道这个人是谁吗?″

我看了看说:“应该是个团长吧!″那时的五角星帽微和红领章真的看不出来是什么级别的干部。

那宝说:″我,我,我告,告诉你他是,谁,他,他是我,爸,爸爸,,,

我吃了一惊,没想到那宝的父亲竟然是一个开发北大荒的大军官。

可这家伙又醉醺醺的接着说:“是,是,是我爸,爸,爸爸的老,老,老首长。″

卧操,这话说的,还带这么歇气的。

″我,我爸,爸爸的老首,首长,就,就是王震″

突然听到王震的名字,我的心很是震动了一下。立刻仔细辨认着这个开发建三江的第一功臣。

接着那宝又指着相片后三排偏中间的一个人:″这,这个,就是我爸爸,哦,不对,是这,这个″那宝手指又划向了旁边圈了圈又向上划着。

″嗯,怎,怎么回,回事,我爸,爸爸呐?″那宝突然哽咽着

大圣子过来拉着那宝的那根手指,又划到了刚才偏中间后四排的位置向那宝:“阿,爸,阿,爸,爸″的叫着。

那宝的嘴裂开了笑着说:″还是,大,大圣,圣子乖,记得,记得你爷爷″

那宝又看着我说:″我,我家大圣子,可聪,明了,他没见过我爸,却,却知道我,我爸是那一,一个

“我爸,爸爸,叫赵,赵大宝,我叫,那小,小宝,我想叫,赵小宝,可,可我爸爸不让,不让改姓,他们都,都不叫我那小宝,都叫我那宝,,,,

我耐心认真的听完了那宝断断续续的醉话。

原来那宝是当地土生土长的满族人。

四岁就无父无母的那宝跟着爷爷一起生活,可六岁那年爷爷也没了。

当时有个叫赵大宝的生产建设兵团的营长领养了他。可在他十六岁时兵团营长也病逝了。

那宝一直把赵大宝当爸爸,因为他自己的爸爸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宝又从箱子里翻出一个皮夹,皮夹里只放了一张发了黄的黑白相片,相片里是一个穿着老式军装的年轻人。

″看,这就,是我爸,爸爸。赵大宝,这是他他23岁时的相片″

接着那宝就把相片贴在脸上,一声声的喊着“爸爸!”

我突然感觉鼻子发酸,转过脸擦掉了眼里涌出来的泪水。

这个可恶的那宝,竟然把我给弄哭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赵大领着那宝他们从前进农场出发。向西北出发,我打算先走青龙山农场再东转鸭绿河农场。

青龙山农场每次都是路过,从来不曾在此停留过。因为青龙山和二道河一样都是提前灌好的标准称。

这种灌袋粮我是从来不看的,虽然装车省时省力还省事。可是这袋子里装的什么粮?谁又能知道?陈的捂的霉变的夹在其中无论是谁都是看不出来的。

大堆粮是一车车卸的,基本不会动什么手脚。而提前一袋袋灌好的水稻,打死我都不信里面没有猫腻。

并且,厂里的规定也是,灌好袋的粮无论多便宜也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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