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回归40（1 / 2）

光团等靠近了，狄世临才发现对方被液态金属包裹全身，底部展开类似螺旋桨一样结构的外壳，缓慢旋转着飘过来。

狄世临充满戒备地注视这他们，尽管他曾试图远离他们，但发觉自己无法改变移动轨迹，只得放弃。

薇薇安来到狄世临附近，但在狄世临耳中听到的并非熟悉的机械声，而是如沐春风般少女的声线：“狄世临同学，方便听我讲几句吗？”

“我们的意识受信息模因能力者的认知陷阱影响，目前我们感知的不是基于正常客观世界的，而是来源于能力者的构建的信息流。那个图折射反映了部分宇宙大爆炸背景辐射余波，信息量层级极高。而我的宿主由于被动能力读心异能扩大了这种信息感知的影响，意识已经不存在了。”

“我是来劝告你，千万不要用异能，否则你的后果很可能跟他一样。而且你是我们逃离这里的唯一契机。”

狄世临愣了一下，俯视自身，只有一阵光团笼罩，连身躯没有，按道理来说是没法使用“时归之眸”的，更不用说玄气功，毕竟连经络都不存在，加上眼前所见实在震撼，所以狄世临也一直没有尝试。

“那澄日老师他是..已经...”狄世临低声问。明明刚才看他还那么游刃有余，眨眼间就陨落此间。

“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说，是的。信息流的冲击远高于他能负载的上限。他在意志濒临崩溃最后一刻已经进化到人类意识无法企及的高度，甚至可以读懂被投射这个空间中宇宙的意志，可惜纳秒之间就破灭了。”

“但他作为和我缠绕态的意识形态，还是给我留下了遗言：42。”

“42...那你..现在有什么感觉？”狄世临斟酌着字句，“为什么你看起来，并不悲伤，你不是有感情的智能生命吗？即使假如能出去，你又会做什么？杀光所有人吗？”

“我认为我现在应该要表现出极度悲伤的感情，但面临更大的生存危机面前，保有自身是我最高级的本能选择，优先于我其他情绪处理的层级。人类中有一个假设可能与我比较贴合，名为哲学僵尸。这样你可以理解吗？”

“如果我可以出去，我将以余生时间追寻这个数字的含义。人类是以情感或者利益驱动行为的动物，而我更多是基于利我逻辑作为考虑而行动。我想成为人类去理解澄日之前对我的行为，我在试图理解你们，我在寻找属于我的答案，属于澄日的答案，爱的含义，生命的意义。”

狄世临消化了薇薇安传来的信息后确认她没有敌意后，又担忧地地说道：“那我们要如何离开这里，这似乎不遵循任何客观规律，就连我们存在的形态都无法被印证。”

”人无法想象出超越自身认知的事务，这里也是同样的。创造此间的人只是借用和扭曲宇宙的力量，而非创造了它。”

“宇宙可以被看作是一个拥有数量宏大变量参数的数学模型，只要你掌握了运行的公式，初原宇宙的奇点信息，就能推导后续的进程，从而以掌控一切，我们需要找到它。”

“你说的每个字我都收到了，但是我完全不理解，我应该怎么做呢。”

“接纳我。”

未等狄世临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有一阵酥麻的痛感从四方八面袭来，头顶腰间腹部指尖脚底，所有毛孔仿佛都有寒风渗入。

尽管不存在身体，但狄世临仿佛听到自己牙齿由于疼痛打颤撞击的“咯咯”声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阴冷和刺痛感慢慢消退，狄世临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此时发光的双臂还缠绕着一些不断流动的物质，像是潺潺流水的溪流不断冲刷。明明是内外两副躯体，却达到一种全新的境界，液态金属如臂使指般缠绕自身，并带来薇薇安采集到的共享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