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枕边之寒风的五度相生63(1 / 2)

营造气氛绝不是夏凝擅长的事情,但她的那一番话的确吓着了我。一想到有一个鬼魂游荡在这间房子里,回到房间的我也难以入眠。

夏凝把琴盖合上,便不耐烦的上楼睡觉了,为了不被一个人丢在楼下,我紧跟着她上了楼。

凌晨三点,房间黑乎乎的,我先要开灯,灯打不开,我只能解锁了手机,用微弱屏幕的亮光把天花板照亮那么一丁点,蓝紫色的壁纸,仿佛只会让这种气氛更加诡异。

但无所谓了,我堂堂男子汉,活了17年,竟然被一首肖邦练习曲吓得睡不着。

就算有鬼魂,那也是有文化的鬼魂——至少他懂肖邦啊。要是真遇见他,说不定还能聊是两句,是吧,根本没有任何害怕的必要!

但钢琴边上,不知是谁的耳语,那句“Hitme”。真的如鬼魂所以说出来一样,那如此真实,以至于和琴声一样不可能是幻听。

我的身体一阵哆嗦,就像被泡在了冬风里。

起来玩电脑?没有电脑,我现在很后悔没有把夏凝的电脑要过来,否则我现在就能在屏幕的强光下来上几把星际争霸来熄灭我心中的恐惧之火了。

这房间的房主好歹是我的小表舅,就算他变成鬼魂了,也不至于难为我罢!我与他无怨无仇……难不成,是因为我搬家搬过来,打扰了他的安宁?

如此这般理清逻辑,我便突然有些怨恨我的母亲。

毕竟是她把这里的钥匙给我的。

我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大概有两个小时,钟表就转到了5点半。

这半个小时,我想了很多事情。

生命,死亡,宇宙的起源与终结。

总结一下,就是我花费了宝贵的两个小时睡觉时间,去思考了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这种思考只会加剧我的恐慌,以及再次让格瑞菲斯小姐那近乎成为碎片的肉体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

鬼说不定是Susan小姐,她死在了我旁边。

我还想了维护人类纯洁的极端组织……他们真的很喜欢搞爆炸案——可能他们之中有一群化学家。

如果爆炸是一门艺术,经历了三场爆炸案的我应该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品罢。

“起来做饭罢,正好熟悉一下厨房。”

今天应该是我做早饭,但是我们已经不在夏家了,就不用遵循夏家的规矩了罢。

“夏老师今天就会回来罢。”我离开床,边穿着衣服边自言自语。

两个小时过去了,鬼魂弹琴也该累了,现在下楼,应该不会再有恐怖的事情发生了罢。然而现在天还没有亮起来,如果还打不开灯的话,估计是做不了早饭了罢。

“要不要去叫夏凝起床。”我说。“算了,今天已经吵醒过她一次了。”

让她自己靠闹铃起来吧。

我拧开房门,然后开启了房间的灯,房间的灯开了,白光照亮了房子。

“来电了!”光总能很好的驱散恐惧。

我一路开灯,开到了客厅,直至厨房,当我打开厨房门的时候,一个大三明治一个小三明治装好盘,还有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已经放在了案板上。

“哦,夏凝已经起来过了么。”

我端起了盘子。

“还睡回笼觉的么,夏凝。”

我走到了餐厅,听见了咚咚咚的沉重脚步,那是夏凝下楼的声音……

她没穿拖鞋,裸足走在了客厅的白瓷砖上,她没有穿着平时经常穿的蓝色睡裙,而是穿着蓝色白色横竖细条纹的睡衣睡裤,睡衣很宽大,这么看她感觉胸部平平的,方法没有一般。她头发散乱,左耳被包埋进了发丝里,而右而竖着。她眯着眼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仿佛这个世界欠她什么东西一样,但其实,她大概只是还没睡醒而已。

“早。”她说……

“早啊,你拖鞋呢,走在瓷砖上不冷么,回笼觉睡得怎么样……”

“糟糕。”

她揉了揉眼睛,然后张开眼。

“非常糟糕。”她再次强调。

毕竟牛奶都没凉,估计她也没睡多长时间。

“吃饭。洗漱的东西你带过来了么。”我问

“买了。”

她穿着睡衣坐在靠墙的椅子上。手都没洗,就拿起三明治吃了起来。

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快速蚕食了那个三明治,优雅而不失效率。我有幸今天目睹了她吃早餐的全过程。

我也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

“有点淡了,放的盐比平时少。”我说。“怕不是昨天把盐都放完了。”

“嗯,还有盐么。”夏凝问我。“昨天我买了盐,应该不会不够用。”

“不知道。”我说,说着又咬了一口三明治。“但其实味道还不错,用的油不是橄榄油罢。”

“不知道,我昨天买了一瓶,你刚才没用么。”夏凝说。

“啊?”我放下了手中的三明治。“早饭不是你做的么,夏凝,你不要吓我,我现在神经过敏。”

夏凝站起身,她瞬间精神了起来,兽耳耸立,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的三明治。

“不会吧,夏凝。”

我差一点要哭成声来。

“这三明治是你做的罢,只有咱们三个人会做这么讲究的三明治,是吧,是夏澄,夏澄回来了!”

“没有。”夏凝说。“去厨房,检查一下烹饪机。”

她拿起我的三明治,在我咬过的那边的另一边咬了一口。

“的确不是橄榄油。”

烹饪机开启过,现在正在运行自洁程序……

“你预约了烹饪机?”我问夏凝。

“怎么可能。”夏凝说。“烹饪机怎么可能会做三明治,还是那种多层三明治。”

“那到底是怎……”

我想起了今天的早上的钢琴声。

“莫非是……啊啊啊啊……”

“别吵!”夏凝严厉的对我说,她用手卷起一缕侧发,皱眉思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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