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歉（1 / 1）

张灿星表面淡定，内心无语指数飙到十级，他的沉默震耳欲聋。

旅行团的车把他送到小区门口，他一下车行李箱的把手就断裂了，他呼哧带喘地推着装了88个福袋的行李箱，门禁卡掉进了下水道，他找了个树枝去够门禁卡的时候，一只狗抬起腿，精准地尿到他的裤腿上，他刚要仰天长啸，问这是谁家没礼貌的狗时，一辆车驶过积水，巨大的水花溅到了5米开外的他。回家洗澡被烫伤，刷牙被呛水，出门去公司，被高层扔下来的垃圾砸破头，他急匆匆地回到公司让员工把福袋都挂起来，自己出去见客户却忘了带散退宝塔，跟客户吃饭被鱼卡喉咙，去医院取鱼刺刚下车又踩翻了下水道的盖子，整条腿擦伤破皮当时就青了一块，之所以留在医院，是医生说他被砸的轻微脑震荡，建议留院观察一天。

张灿星是不信命的，但是却在不间断的倒霉事件中明白了那种逃不掉的宿命感。

程城和仙界打的交道比较多知道一些瘟神的事情，引路仙翁爱喝酒，程城偷挖过爷爷酿的桂花酿跟引路仙翁打探情报，仙翁对他知无不言。天地之初，天生超脱凡胎拥有无上法力者是神，而晋仙位是对凡人修成正果的一种奖励，属于晋升渠道，普通人死后为鬼，属于下堕渠道，要赎完人间的罪才能再分配来生是人是畜，动植物修炼化形称为妖，妖和鬼拥有了强大力量就可能入魔。神、仙、魔、鬼、妖、人，属性非常明晰的，原本是不存在张冠李戴的问题，但是“瘟神”却不一样，虽然沾了个“神”的头衔，却非神非仙，类似于有异常能力却没有入魔的鬼怪。从灵力上来说，瘟神的能力进不了六界500强，但是因为掌管的是生病，霉运，往往凡人沾染一点就异常倒霉，轻则不走运，重则恶疾缠身，更甚者丢失性命。别说凡人，就连仙者沾边，灵力都要大大减弱的，所以谁也不愿和瘟神接触。但瘟神有个特殊的能力，就是六界之内随处可去，谁也无法彻底避开。

“关于瘟神我倒是听过一些传闻，瘟神原本有5位，民间所谓的“拜五鬼”拜的就是这五位瘟神，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士贵，总管中瘟史文业。”程城缓缓开口，“有个名字你们应该很耳熟，那就是秋瘟赵公明，我们现在是称他为‘财神’的，其实他曾经做过瘟神。”

程城询问，“张总可是在财神处遇到瘟神的，遇到的又是哪位瘟神？”

张灿星仔细回想，“确实是在财神殿。但是我原本并不知道瘟神有多个人，也没辨别他是哪个瘟神。”

程城摸了摸眉毛，忽然眼神像断定了什么事情一样坚定起来，“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中瘟史文业。”

张灿星疑惑，“为什么这么说？”

程城说，“因为史文业原本是五瘟的总管，因为属性的缘故，六界对瘟神都是回避态度，只有这五个瘟神能抱团共处，而秋瘟赵公明却摇身一变成了人人喜爱六界追捧的财神爷，多年来香火不断，赵公明还在六界发展了各路下线，曾经身为总管的史文业必然是瘟神中最意难平的一个。”

张灿星点点头，赞同程城的说法。

短暂的沉默过后，程城再次发问，“张总，是有阴阳眼？”

张灿星取下眼镜，“哦那倒没有，我这个眼镜，能看到六界之中所有化形的东西。”

在一旁强行打开脑壳接受复杂信息量的涂月，这一刻破大防了，程城那句，“我是富二代，我有钱啊”和张灿星这种低调的炫耀方式，像两发子弹，在时空交错中对冲，击中涂月的太阳穴，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啊，受伤的只有我这个打工人。”

也许是被张灿星刺激到了，涂月还没有道歉，先问了个不该问出口的问题，“所以，你遇见了瘟神，就要给我打一星，拿我的提成一起陪葬吗？”这根本是她也无法控制的事情好吗？

张灿星被这突然的发问吓了一跳，缓了几秒，才说道，“那个瘟神，是你引过来的。”

“嗐？”涂月心中万千委屈被创飞，瞬间就小心翼翼起来，“那，那还真是对不起您……”

程城看着涂月涨红的脸，“张总，能不能麻烦您将当天的经过说明一下呢？”

张灿星不安地摸着手机壳上散退宝塔挂件，像是害怕再度沾染上瘟神一样，“预定的行程是去财神殿，前一天晚上，导游”张灿星看看涂月继续说，“也就是你通知我们，赶上仙界聚会，各路财神都会到仙界财神殿集合，是个难得的拜财神机会，询问大家是否愿意早起一个时辰去财神殿等候。私下有几个同游的人加过我，都是做生意的，自然都希望财源滚滚，所以大家都决定早起去财神殿。凌晨5点，仙界还没有大亮，我们就已经在财神殿前集合了，各路财神陆续到达财神殿，我却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者缓缓走到财神殿前，头发蓬乱，周身绕着迷迷朦朦的黑气，但是财神殿内的人却好像看不到他一样，他也不进去就在殿外摇着一把破败的蒲扇。后来他便往旅游团这边靠近，走到导游面前，一边笑一边朝她扑扇子，一团黑气扑过去，却近不了她的身，自动散开了，他扑弄了一会儿，便走掉了，临走朝我扑了一下扇子，那团黑气便绕着我不散了。”

张灿星只觉得委屈，“在仙界我就开始倒霉了，只不过并没有作用在我本人身上，而是公司的运营和技术开始出现问题，父亲让我注意身体，因为母亲晚上梦到我死掉，吓得整夜睡不着觉。直到去仙界文创店，我跟店主形容了一下遇到的怪人，他说我很可能是遇到了瘟神，建议我多买一些福袋，否则我周围的人都会跟着遭殃，而我自己需要佩戴这个散退宝塔才能堪堪避开瘟神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