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外祖母(1 / 2)

张大人目瞪口呆,一张嘴张的老大,脸上震惊之色难以遮掩:“竟然还有这种事情!”

他目光斜视,转而严肃的开口说道:“你可不能胡乱编造,要知道陈贤侄可是有功名在身,你一个小民如果没有证据仅凭乡野之人随口糊弄就到处张扬,到时候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张大人此番话听上去很是公允,但陈道宁面部却抽搐的厉害,这一唱一和的剧情怎么看上去如此眼熟,要说像这种事情,不应该直接招人乱棍打死?

这情形,看上去不对味啊。

陈道宁觉得自己似乎草率了,两人好像有勾当。

陈魏安听见张县令问话当即下跪扣头:“大人啊,小民句句属实,要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那久县产婆家亲属皆可作证,当年我弟身有隐疾但陈家暂无后人,恰好那产婆在久县拾到一弃婴,看我弟念子心切才有了如今之事,而且那弃婴右腿有一块胎记,久县的人可是人尽皆知。”

张大人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陈道宁眼神示意:“你看,你二伯言辞凿凿,还有人证物证,这种事情很难办。”

陈道宁眉头拧紧,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探视,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猫腻。

沉默间,脑子疯狂运转。

“张县令明显在帮二伯说话,身为一县之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当回事,现在看来有可能是故意想要搞我,一旦证明我不是亲生的,那家里的那些财产肯定要归到二伯手中,不过这种事情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也不可能真弄出个什么名堂,最后还是一个糊涂事,但关键我根本没办法自证清白,这两个人肯定是早有预谋,看我这次没考上就来发难了。”

陈道宁刚想发怒,但瞬间又将怒火压下。

“现在还不到发怒的时候,看这个架势,往最坏了考虑,无非就是想占据家里那些财产,倘若张县令真的和二伯有勾结,也没想将我往死里得罪,我好歹有功名在身,也不是能随便欺辱的。”

“现在两人也就是打着我陈家钱财主意,虽然不知道这点钱财为什么会让人觊觎,但任由两人将我架在中间到最后说不定我会吃一个哑巴亏。”

想到此处,陈道宁感觉不能在放任两人开口,不管他们有什么意图,今天必然不能让他们得逞,至于其它,等离开了县衙在想办法,当务之急是先把事情搅浑。

短暂思索,陈道宁整理着说辞,拱手朝张大人说道:“张大人,小侄认为此事疑点重重,我父亲何许人也,一生光明磊落,行事正派,倘若真有此事,按照以我父亲的性格,应当早就告知小侄了。”

说完这句话,眼见张县令和二伯正想开口,但陈道宁丝毫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转头看向二伯,抢先继续说道:“二伯,你在我眼里一向器宇轩昂,从不会理会此等荒谬之事,虽不知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但你乃是我二伯,不论如何落魄,回到家里小侄都会不吝招待,虽然你和祖父有所间隙,但在侄儿心中,你一只都是我的二伯啊,怎么能听信村民胡言乱语就信以为真?”

就当二伯要张口,陈道宁立马接话:“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有什么事情不能关上门来说,小侄又不是不近人情之人,没必要让邻里看这场笑话,你说对吧,二伯。”

陈道宁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着二伯的反应,有一瞬间,二伯脸上确实露出了羞愧神色,可转眼却被阴狠所替代。

正是如此,陈道宁当即决定不能给他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就在二伯要张嘴的一瞬间,陈道宁第三次抢话,脸色也转瞬间变的悲痛起来,看向张县令沉声说道:“其实……小侄心中也一直有件事情没说,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而且是道听途说,可既然二伯都能将这种胡言乱语说出来,那小侄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就在这次长州秋闱,小侄赶考途中正巧遇见了一位老先生,那位老先生不知什么原因,竟对小侄一家十分熟悉,从他口中小侄得知,小侄的二伯,陈魏安,竟然不是我祖父亲生的。”

此话一出,张县令直接愕然:“贤侄,你这又是何必。”

陈魏安更是暴怒:“小贼你敢血口喷人。”

陈道宁冷笑道:“二伯,你凭什么说我血口喷人,我所言句句属实,要有假话天打雷劈。”

陈魏安笑了:“胡言乱语,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事实。”

“大人,小人已经从久县将证人带到此处希望大人为小人做主。”

陈道宁站起身抬手一挥,极为愤怒“什么证人,你说证人就证人,随便找几个阿猫阿狗就想污蔑我,二伯你也太想当然了吧。”

“想当然?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凭空捏造就能成真的。”

“好一句事实就是事实,那二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祖父亲生的?你一个外姓人祖父看你可怜收养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狼子野心。”

“够了!”见两人吵得不可开交,张县令猛地拍桌子:“你们当这里是哪了,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见张大人发怒,陈道宁和陈魏安二人才相互分开。

张大人皱着眉头对着陈魏安大声训斥道:“陈魏安,陈道宁再怎么说都是你的侄儿,你身为长辈就是这样做表率的吗?”

“且不论你说言之事是真是假,陈道宁在你陈氏已有二十余年是真,就算他真的不是你弟所生,但也是实打实的陈氏族人,就算你说的是事实那又如何,你以为本官就会将陈道宁划出陈氏吗?真当我大齐毫无律法可言?简直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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