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探魔窟（1 / 2）
赵桓的长刀原本只是一把普通的兵刃，依照赵桓的力气，那把刀实在是轻飘飘的很不趁手。这回既然卷了刃，干脆就重新打造一把。青城将军王铎让常年给士兵们打造兵器的匠师们连夜打造一把厚背大刀，长短与普通长刀相同，但是厚度却要有三倍！刀柄可以双手把握，必须非常结实。铁匠们则答复说，打造一把好刀至少需要几个月的时间，这么短的速度，打出来的刀必然不堪使用。
赵桓根本等不了那么久，只能让匠师们能不讲究的尽量不讲究，越快越好。铁匠们只好将一把快要完成，原本是给王将军骑马作战用的长柄刀的刀坯稍微改动一下，给赵桓做成一把双手大刀。但是即便如此，也要数日才能完成。
第二天，用过早饭，大家整装待发，一起去第三次探索魔窟。
这回，大家准备了足够三天的食物。
前次从魔界回来，赵桓带回了几块从食菇魔和巨嘴魔身上割下来的肉。结果确认魔兽那流着灰色血液的肉完全无法食用。不论生熟，闻起来就发出一阵臭味，压根不像是能吃的东西。强迫狗吃下去一块后，过了片刻就又呕吐了出来。但是魔界的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不论是用来养鱼还是给狗喝都没有发生任何异常，所以大家这次只携带了不少干粮，饮用水却是不必随身携带。
赵桓的新刀还没有做好，这回他带了一把还算结实的大刀，又背上强弓和一堆飞刀。尽管如此，众人也不敢再让他冲到最前面了。
虽然这期间赵桓抓紧时间和巨狼亲近，可是巨狼还是无法做到对赵桓放下戒心。简单地沟通没有问题，想共享视野还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但是赵桓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并不指望一蹴而就。
这次魔界之行，参加的还是前一天那些人，十人两兽。
这回大家根据玲珑的占卜，沿着从那个湖泊流淌出的一条河流前进。赵桓改变了前进的方式，让巨狼和狮子充当大家的哨探轮流前进，每一头快速前进到前方五里左右已经被反复探查过的位置，就一动不动地潜伏起来警戒，然后另一头再快速前进，赶到前一头的前方五里潜伏。这样轮番滚动前进，更加隐蔽，也更加安全。众人就在这两头野兽构成的安全区域里赶路，行路速度大增。
沿着河水前进了大约一百多里，根据玲珑的说法，魔界毕竟是魔兽的地盘，在人类能够发现魔兽之前，大多数魔兽就已经先发现人类了。他之前因为独身一人，走不了多远就会遇到魔兽，因此从没有能如此深入魔界。如今他们人多势众，大多数魔兽远远见到就会避开，才能够任由他们在魔界闯荡。
至今为止路上已经顺利斩杀了一头食菇魔，一头捕手魔，以及三头较小的食草类魔兽，这些新出现的魔兽形状像牛，头上有长长的两只弯角，脸上八只眼睛轮流眨动，块头远不如食菇魔，但是也有两头牛那么大小，动作极其敏捷。玲珑说那就叫牛魔，也是以蘑菇为食，不过它食用的蘑菇种类与食菇魔所吃的不同。大家仔细辨认，果然这些蘑菇猛一看都是一个形状，但是细看却有很多不同，看来这里的蘑菇也分很多种。
细看蘑菇丛中，还有不少昆虫出没，其中一种近乎巴掌那么大，看起来很像蜻蜓，但是肚子发着明亮的光，似乎是萤火虫一般。每当想抓一只仔细观察时，那会发光的蜻蜓状昆虫就会立刻熄灭了光芒迅速飞走。看来在这魔界里，有着和人界截然不同的许多不同种类的生物。
在河边休息了一会，大家继续赶路。
前方沿着河水，隐约可以看见远处有一处地方竟然有十几只魔兽聚集在一起，远远地看不出什么种类，但是玲珑占卜的结果是没有太大危险，赵桓就决定去查看一番。
离这群魔兽还有不到十里，刚刚进入火焰狮子的警戒范围，空气中突然有了一股不安的气氛。大家警惕地四散开埋伏下来，等待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变故。随后范恭发现，刚才那群魔兽被发现的位置突然变得一片宁静，好像那些魔兽突然消失了一般。
赵桓心中警惕，脑子里飞快地闪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最后，还是决定大家提高警惕，继续前进。
等再靠近一些后，赵桓从火焰狮子共享而来的视线里，看到了一个令他心跳加速的画面。
那是一堵用兽骨制成的围栏！
“围栏有什么奇怪的？”云不惧和王铎都觉得赵桓有点大惊小怪。
“有围栏，说明那些黑影不是魔兽，是有智慧的魔鬼！”玲珑首先反应了过来。
赵桓缓缓点头。
“不错，看来玲珑提到的传说是真的，有智慧的魔鬼确实存在，那才是人类真正的敌人！魔兽再多，对人类来说也就是多了几种新种类的野兽而已。而有智慧的魔鬼，必定是人类的死敌！”
“为什么必定是死敌？也许能成为朋友呢？”云不惧不服气地说。
“因为有智慧的生物，和人类有着最根本的利益冲突，至少对于土地的占有欲望上，是只有战争才能够解决的。人类之间的战争可以只是以一方上位者的死亡为结束，但是人类与魔鬼之间的战争，其结果必定是一方所有种族的彻底灭绝。”赵桓缓缓地说。
云不惧和王铎想了想，都没有再说话。
李娥这时也不再节省法力，拿出玉符远远观察围栏内的地方。通过她的视野，赵桓发现河水在这里绕了一个大弯，河这边的地势便出现了一个半岛，半岛上是一个简陋的村落。一些巨兽的骨头组成了一道栅栏，正好堵住了半岛的入口。村落里，一些蘑菇和巨大的兽骨一起被搭建成一座一座的房屋模样。从房子的大小看，似乎里面居住的魔鬼，身材和人类相差不大。村落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魔鬼和魔兽的踪迹。再看向远方，就发现有十几个双腿直立行走，外形颇有些像人的魔鬼。他们拖着长长的尾巴，正泅水过河，从河对岸逃走。一些魔鬼两只手里拿着一些包裹，还有几只魔鬼的手里，是弓箭和长矛。
“他们果然是有智慧的！”李娥惊呼道，“他们居然先发现我们了！”
“而且很果断地逃走了。”
赵桓心情非常沉重。
“这说明，他们应该是认识我们的！而且，他们还清楚地知道不是我们这些人的对手。而反观我们，此前压根就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大家小心地靠近魔鬼的村庄，那些高大的栅栏看来是用来防范魔界那些体型魁梧的魔兽，对于人类来说却没有一点作用，大家轻易地就从兽骨之间那宽大空隙里钻了过来。
村子里那些简陋的房屋更应该说是窝棚，它们是用巨兽的骨架搭起了承重的柱子，然后用毛皮制成的绳索绑扎起大的框架，随后是小一些的骨头密密地搭在上面，再铺上干蘑菇和兽皮，一座房子就搭建好了。
屋外，几块石头垒在一起，一个似乎是陶制的罐子被架在石头上，罐子下面冒着火焰，罐子里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赵桓来到火堆旁，探头向罐子里面看。
首先欢迎他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然后勉强辨认出那几乎是在一滩泥浆中泡着的，是一堆魔兽的肉和骨头。
“这明显是一个魔鬼的村落，只是从他们的房子来看，似乎文明程度不高。”赵桓说。
“文明程度？啥意思？”云不惧一脸不解地问。
“啊？就是说他们还很......很落后。”赵桓呆了一下，解释说。
“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村子，人类的偏远村落也是这种样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魔鬼的城市存在。”玲珑却说。
“没错，这一点我们必须查探清楚！”赵桓说。
“看看这个！”玲珑有了新的发现，那是在村子中央一间大房子里，墙壁上挂着的一个巨大的魔兽头骨。头骨看起来如同一张桌子大小，四根长矛似的獠牙上下交错，两只眼眶的大小足够钻进一个成人。脑袋两端还有两根盘旋着的尖锐长角。
“这是猛魔的头骨！”玲珑一脸凝重地说，“猛魔是最凶猛的魔兽，我们上次遇到的巨嘴魔，在猛魔面前根本就是一个照面的事。就是十头巨嘴魔，也不敢和一头猛魔相斗。我们这群人如果遇见猛魔，如果没有充分的准备，至少也得留下几个才能脱身！这些魔鬼能够捕猎猛魔，只怕实力不在我们之下。”
赵桓见大家都有些胆怯，摇了摇头说道：“也不尽然！这猛魔的头骨能够摆放在这个村子最中央的地方，说明对于魔鬼来说，这个猎物也是值得他们炫耀的东西，那就绝不是轻易得来的。以此推断，这一村的魔鬼，肯定不是这头猛魔的对手！只怕是用了陷阱等手段。”
看大家神情有所缓和，赵桓又说道：“不过，这群魔鬼既然有了更高的智慧，能够捕杀猛魔。那么我们也绝不能因为他们的房屋、器具、武器简陋而轻视对方，必须把他们当作最强大的对手看待。绝不能单对单地和他们相斗，能用计谋的，绝不用武力！”
大家都躬身领命。
......
位于地下的魔界里没有黑夜和白昼的区别，等检查完村庄，从大家的疲累状态判断，是该休息的时候了。虽然看到魔鬼已经逃远，大家仍不敢在村落里睡觉，而是远远离开，小心地躲藏在蘑菇森林的深处。众人在一片巨型蘑菇的伞状结构里掏了一些空洞出来，也给巨狼和火焰雄狮分别掏了一个洞。李娥又在周围设置了一个警戒的法阵，众人这才睡下。
魔界的天空一直都是黑黑的，虽然没有美丽的星空，但是到处闪烁的彩色荧光，以及偶尔飞过的蜻蜓状萤火虫，也给这里带来了一种特别的美感。按照玲珑的命名方式，这飞来飞去的魔界萤火虫，应该叫“萤火魔”才对。可是芃萱对这个名字表示激烈反对，认为这么可爱的生灵，叫做“魔”也实在太难听，太违和了！众人也都赞同芃萱的看法，于是，魔界的众多昆虫们才逃过了一劫，没有被冠以难听的“魔”字。
也不知休息了多久，等大家都醒过来，周围还是那个阴沉沉的样子。
那个被魔鬼放弃的村落也一直没有动静，里面静悄悄的，看来魔鬼是轻易不会回来了。赵桓带着大家继续沿河道前行，又走出了大约百里开外，前面赫然又是一个村落！而且，令大家心中不安的是，这个村落被李娥远远发现后，大家都没有再靠近，李娥耗费法力查探的结果，是这里的魔鬼也都不见了。
等大家进了存在，发现村子里的灶火都已经冰凉，以此判断，魔鬼是老早就撤离的。
“看来是昨天的那伙魔鬼通知了他们。”赵桓说，“我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个单独的魔鬼部落，他们有和我们类似的社会结构和交往方式。依此推断，他们很可能拥有文明程度更高的城市。”
大家都面面相觑，似懂非懂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