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是真来谁是假(1 / 1)

冬文眼见老公苍白的脸又变成猪肝色,连忙相劝。“天斌别急,咱耐心地看看。”

庭院内桂花和石榴树前,各燃起一堆烧着的纸钱,希松在两堆纸钱前,轮流地磕头祭拜。仅看了几秒中,阴天斌猪肝的脸气成黑皮炸弹,咬牙切齿地脸也变了形,握紧的拳头不停地颤抖。冬文抱住他继续地劝:“天斌,希松是按照农村的风俗奠拜树仙,保你健康平安。孩子是一片好心,只是方法跑了偏。天斌消消气,别误解了孩子!”

阴天斌虚声长叹,推着冬文“老婆,你快去制止他,这若让小区内的人看见,岂不丢了大脸。快点!”

“好,我马上去,你别生气了!医生说你需卧床休息。来,我扶你躺下。”冬文轻拽着阴天斌让他上床躺下,便走出卧室。她三步并两步下到了庭院,纸钱已经烧完,火馅慢慢地变暗,冬文虽面带微笑,但对希松极其冷淡,希松感到尴尬扭头回了房间。

冬文喊来胡圈,把两堆纸钱扫净,又把庭院擦洗一遍。然后,用擦洗的脏水把树浇灌。冬文站在桂花树前,看着胡圈弯腰浇水,不由的发出赞叹。“圈哥,这两棵树让你打理的大冬天也生机盎然。谢谢,你真能干!”

胡圈听了没有吭声,缓缓抬起头,脸上又绽露出与两天前一模一样的,似笑非笑诡异的脸。

看着胡圈诡异的脸,冬文感到害怕。但毕竟是五十岁的人,又在自己的家。她保持镇定,保持笑靥如花。

“圈哥,老家的规矩我不懂,有怠慢和照顾不周的地方,请及时指出,我改正。”

胡圈仍没吭声,低头继续浇树,等水浇完直起身面对冬文,诡异的笑变成了一脸真诚的灿烂。

“弟妹,前两天气温骤降,你把天斌崭新的厚毛衣拿给我穿,还送我一箱牛奶让我每晚睡前喝。你是这个家唯一最善良,最单纯的人。说起来你是女主人,其实就是贴在门上的画,门里的事你不当家,许多事你也一无所知,像个睁眼瞎。我胡圈十几岁就独自闯荡社会,贫困交加,但却练就一双毒眼,不管啥人啥事,只要过了我的眼,好与坏我能判断个八九不离十。弟妹听我的劝,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走,可以保平安!”胡圈说着慢慢地弯下腰提水桶“我是不允许和你单独交谈的。若知道给你说这些,会给我带来麻烦。弟妹,活干完了,我回屋。”胡圈提起水桶转身走了,冬文愣怔着站在原地。

愣了片刻,冬文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庭院里走走看看,她不知这个家里的人,谁是真来谁是假?她要细细地把胡圈刚才说的话重温一遍,揣磨他话里的话。

几天后就是2022年元旦。元旦假期最后一天,晚饭后除胡圈外,全家人在客厅里闲聊。天霞手机响起,她看看手机说了声“大姐来的!”天霞接通电话,刚听几句便神色慌张地把手机给了母亲。姜还是老的辣,母亲一边不动声色地听电话,一边眼睛瞟向儿子。阴天斌何等地聪明,立马发了话“冬文,单位刘总父亲病重刚出院,你代表我去看望一下。希松开车陪你去!”

冬文二话没说拉起希松走了,但她心里大惑不解:母子三人鬼鬼祟祟,究竟发生了啥?

阴天斌上面四个姐姐,四姐病故,二姐三姐在XJ,眼下只有大姐在老家。阴天斌父亲去世早,母亲千辛万苦拉扯几个孩子长大。唯一的男孩天斌,是妈妈的命根子。

看完病人回到家,冬文走进主卧,阴天斌正躺在床上发呆。看见冬文他说“老婆,有点急事我明天一早回老家,大约三天时间”。

冬文的神经条件反射地马上问。“老公,你要三天不在家?”

“是的。放心,我7号一定回来!”

冬文没理会天斌的话,她满脑子只有一个问号:明晚午夜窗外人会不会来呢?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