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收徒的将军(1 / 2)

岚己坐在石凳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在院子中央舞剑的曲明,她想到自己明日也能拥有自己的佩剑、习得武艺就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景翎倒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前日在书孰上看到学究的玉骨扇面画的十分俊雅。

便让小叔融执于今早将他家里收藏的,有画的扇子全拿了来,景翎将它们展开铺在石桌上,一一仔细的赏鉴。

“这几年曲明的武艺每日都有所长进,如今一般小毛贼肯定和他过不了三招。”觥云敛赞叹道。

她看了眼坐在自己旁边,因马上也能学得武艺而满心期待的岚己。

继续说道:“他学的刻苦,聪明悟性高,师傅又教得好,最重要的是开蒙早,岚己,你可要做好长期不如曲明的心里准备,得慢慢赶上才行。”

景翎闻言抬头疑惑的看向坐在对面的觥云敛,不明白她为何要说这话,目光再移到岚己的脸上,他这妹妹从小不服输,听她这样一说果然挂了相。

觥云敛觉察到了景翎异样的目光,但她选择了无视,继续对岚己道:“我看了天下英豪榜那书,你那国主父亲虽不是天下第一,却也算是西枕国第二了......

曲明是他的第一个徒弟,看曲明这样,这套丘脉剑法定是教的十分用心。”

“云敛,你看这扇子,松树下画了只睡觉的小兔,有趣的很。”景翎见她竟说些让岚己不悦的话,便有意将话题岔开,可惜眼前的两个人都不为所动。

“谁是西枕第一?”岚己皱眉问道。

“你姑母,大将军融景,上月刚自北边剿匪归来。”觥云敛就等着她问这个了。

“哦,她呀......”

觥云敛见融岚己微微低头,不知在思索些什么,便又道:“本来你父亲和你姑母是西枕并列第一的,但你父亲当了国主后便没再上过战场,要说这实战的功夫,还是久居沙场的将军更厉害些,是不是岚己?”

“那是自然。”

融岚己木讷的答着,思绪在心里打了个结。

她如何不晓得姑母这些年在战场上的能耐,西枕国能常年平安的原因,除了仙洲神地的庇佑外,也少不了常胜将军融宴的威名坐镇。

只是她这姑母不喜欢小孩子,所以也不来亲和殿看望自己亲哥哥的两个孩子。

而且早年想拜入她师门的人并不少,她也曾明确说过自己只带兵不收徒......

“曲明,你每日习剑几时?几天复一次心法?”觥云敛向院子中间舞剑的曲明喊问。

曲明将剑收回立住,不解的看向觥云敛道:“问的好像你不住这,看不到我似的,这几年不都是早晚各习剑两个时辰,心法有空便念,一日得记个两三次吧。”

“没事了,你继续舞剑,潇洒得很!”觥云敛笑道。

“哦......”

曲明挠挠头,觉得觥云敛今天有点奇怪,不过想来这姑娘平时就神神叨叨的。

有次曲明还看到她在院中对一条白毛围脖说话,问它是不是喜欢晒太阳,这次也自然没再多想,继续埋头苦练习昨天融慕祯新教的剑式。

“你看看,如此刻苦,将来有望青出于蓝,甚至能成为下一个天下第一也说不定。”觥云敛叹道。

“云敛,我知道你同我说这些什么意思,拜师这事我自会去争取,不管多难,我融岚己能当第一决不当第二”

景翎见岚己说完后便起身出了亲和殿,他将手中的扇子放在桌上,看着觥云敛悠悠道:“你的目的达到了,说到底还是你比较狠心。”

觥云敛胳膊撑在石桌上,双手捧脸看着景翎笑道:“我这也是为你好,要是你与她一同在融慕祯那习武,你这妹妹心气高,成日被曲明压着,你得看她多少次臭脸。”

觥云敛见他只是看着自己笑而不语,便支着身子凑上去与他四目相对道:“你最了解你妹妹,却又不敢说,坏人都让我当了。”

有些近了,她甚至挡住了眼前夕阳漫天的霞光,景翎不自觉往后倾了下身子。

他侧过脸轻咳一声道:“姑母与我们并不亲近,即使说了也成不了,更何况岚己并不善于讨好别人,且姑母和岚己都是倔强的性子......”

见觥云敛就这样支着身子歪头听着,还不坐下,景翎便索性站了起来与她隔出段距离,“你激一激她也好,此时早撞了南墙,再回来踏实跟着父亲一步步习武,省的总是不甘心。”

“你妹妹要是有你一半看得开就好了,可惜你们兄妹俩早在......”

觥云敛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差点就因为嘴快,把数年前女魃和应龙大战风伯时两人的冲突说了出来。

当年应龙为不伤及无辜百姓,不断将风伯招来的雨水引入东海,却无法解决根本,是女魃决心大施旱力才将风伯击败,结束了战争,江水也随之退去,大地龟裂至今。

“早在什么?”景翎看着哑言的觥云敛。

“早在你们还不会走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你俩虽是一个胎里出来的,却不是一个性子!”

觥云敛转身小跑出殿门,大声道:“我去藏书阁找找重廉,许是又找到了什么绝版好书,太阳都要落了还不回来一起吃饭。”

景翎舒了口气,重新坐下,看着桌上做画艺精巧的扇面,不知为何没了方才观赏的兴趣,一把又一把的将它们合上,小声自语着,“从小古灵精怪的,想破脑袋也猜不透她的。”

晚霞另一边,王殿之中,国主融慕祯对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你不拜我为师,我是无所谓。

只是阿宴常年在外剿匪平乱,从不收徒,她与我从小打到大,又觉自己的天弧剑法比我的丘脉剑法更胜一筹,你若不是我的女儿指不定还好说。”

融岚己默认,想了想道:“如此说来,那我就只能先与爹爹您划清界限了。”

融慕祯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看了眼岚己,慢慢将茶盏放下,离开王座站起身,绕过桌案走到她身边,看着她。

心想这丫头与融宴一样,自小吃软不吃硬,便笑道:“她在战场领兵多年,义字当先,瞧不起为利失义之人......

然她也并非不通情达理,只是须得看到你的诚意,方才可破。”

“爹爹说的我懂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我先回去了。”

“不留下同我吃晚饭吗?”融慕祯看她转身欲走,挽留道。

“不了,现在开始滴水不进,明天好办事。”岚己婉拒道,转身离开了王殿。

融慕祯叹了口气,他大概知道岚己要做什么了,想当年自己妹妹融宴在他登上王位的第二天便去了边关剿匪,十五岁的少年将军横空出世,大获全胜,为的就是在未来史书上的名望不输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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